男生躺在了那里,他的腰被压断,头也被砸到,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一些女生开始哭了起来。
林木沉着脸,继续搬运着石块。手指因为没有任何保护已经划破了皮,十指鲜血淋漓。都说十指连心,她的手指有多痛,她的心就有多痛。
远处传来发动机的声音,消防队、警察、军人组成的救援队抵达。训练有素的搜救犬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哭泣。
林木的后背已经湿透,豆大的汗滴顺着下巴滴到青灰的墙体上。她不记得她搬开了多少石块,也不记得她救了几个人,只知道这些人中没有她。时间每过去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她累极了,脸色苍白的吓人,仿佛只要一碰就能倒地。
警局的同事看不下去了,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疯狂的行动。
“放开!你放开我!”林木大力的挣扎着。
“林警官,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也要量力而行,别最后反而伤害了自己……”
林木双眼迷茫,找不到焦距。她喃喃道:“你不知道……不知道……那里有我爱的人啊……我…怎么能置她于不顾!这些石块那么重,压到她肯定很疼……我要救她,你知不知道……”
林木最后还是被安排休息了,由一个女同学看着她,女同学递给她一杯水。林木呆呆的握住了,触手之处皆一片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女生兴奋的拍着她的肩:“警官,警官!看!秋浅,秋浅她没事了……”女生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哑了,“她没事了……太好了……”
林木抬头望去:灰头土脸的梁秋浅正捂着流血的手臂缓慢的朝她走来,表情是惊喜的,但又很隐忍。林木吸了下犯酸的鼻子,肯定很疼吧。
一阵风划过,水杯被打翻。
林木很想紧紧的抱着她,让一颗躁乱的心重新恢复平静。可又怕碰到她看不伤的伤口。一时之间,两人只是凝视着对方。
“疼吗?”
“……疼。”所有的委屈与伤痛都在见到林木的这一刻悉数爆发,她多想要她的安慰。梁秋浅放开捂着的手,用完好的左手抱着林木。因为她比林木矮一点,所以林木只好低头配合她。滚烫的呼吸拂过耳垂,那里便很快染上了粉红。
“在我以为我要死的那一刻,我还是觉得我爱你。”
林木脑袋空白一片,嘴唇翕动几下,看上去有点发抖。伸出手轻轻的拥抱住她,很轻却也很有份量。
摸摸额头上的伤口,疼得方文露眦牙冽嘴的,不过她还是开心的笑了。想必同桌抱着的那个就是她口中的林木吧。和她做同桌这么多年,她可从没见过梁秋浅和谁动作亲密过。虽然受了点伤,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等等!
好像有点不对……那个人是长发啊!
☆、林式告白
a市的地震来得突然也去的快,震级不是很高,破坏的程度也不是很大,除了一些老旧房屋、豆腐渣工程的建筑,很多房子还是坚持了下来——没有倒!所以死亡人数也就不是很多。只可惜埋藏在人们的阴霾是怎么也去不掉了。
a市第一人民医院,政府把在地震中受伤的人安排在这里,其中也包括梁秋浅所在的学校高二的学生。
为什么只有高二?
原因是这样的,原本高二的教学楼并不是那幢,只是因为今年招的新生多了点,而新的教学楼还没建好。所以学校决定暂时把老教学楼给高二。
老教学楼建成以来少说都有二十几年了,自然是不牢固了。所以也就有了林木看到的那一幕。
林木住在病房的凳子上,微低头,安静的削着苹果皮,听着她们诉说当时的细节。没有经厉过的人是不能体会到当时那种惊心动魄、恐惧与深深的无助感的。
四个人的病床不大也不小,除了梁秋浅和方文露还有她们的两个同班同学。这四人中,伤的最深的就是梁秋浅了,手臂骨折,且还是右手。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没个三俩个月看来是好不了得了。
下周就要会考了,梁秋浅看着被打上石膏挂在胸前的手,有点惆怅。她现在这样,还怎么写的了字?
梁秋浅偷偷看了眼林木完美的侧脸,心里冒着一丝丝甜蜜。她今天穿了件黑白的卫衣,长发扎起露出纤细的脖子,上面的动脉隐隐可见。虽然最后林木并对自己的表白做出回应,但她的行为已经能说明一切了,不是吗?她,也是喜欢自己的。想到这,梁秋浅忍不住嘴角上扬。
额头上的伤口不时发痒,方文露忍住去挠它的冲动,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某个发花痴的人身上。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姐姐我眼疾手快把你往桌子下塞,虽然桌子小了点……但是,还是救了你一命的,不然你还有心情在这发花痴?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死活不把你俩的破事告诉我!天知道她在看见“林木”本人的时候有多震惊!
方文露摸摸鼻子,虽然她不讨厌同性恋,可自己的同桌兼朋友是,她怎么想怎么都不是滋味……
“同桌……回魂了……”
梁秋浅转头就看到她那欠扁的笑脸,心情顿时就好了。“怎么了?”
“过来点。”方文露朝她勾勾手指,梁秋浅配合的把耳朵靠了过去。“你和林警官真的是情侣么?别想着敷衍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不是。”梁秋浅眼神飘忽着,飘到林木身上,有点幽怨。
感到奇怪的视线,林木把最后一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