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下手也这般迅猛。李思齐虽然武功高强,恐怕也支持不住。其实李思齐那次受伤虽重,但已经复原七成,若非久战,也不致落败。但她忧心之下,不免看见李思齐处处都呈败相了。钟秀娘瞄了一眼正凝神观看的雷旋,只见他摇摇欲坠,似乎体力有些不支,心中念头一转,快步抢上前,便要卡住他后颈,以要挟君少宜。
雷旋似乎发现她的用意,扭过头,忽然一笑:“钟大姊,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钟秀娘大惊,不由惊疑不定:“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唤我?”
“钟大姊,你又清减了。”雷旋叹息一声,慢慢走上前低声道,“我是……我是雷堂主的旧友,想请你帮个忙。”
钟秀娘大惊:“旧友?我怎么不认识你?!”
“现在不就认识了么?大姊,我让你帮的忙或许正和你心意。”他微微一笑道,“我想离开这里,请带我一程。便当作是挟持也无妨。”
“你……”钟秀娘张了张口,说不出话。雷旋按住她的手,便往她怀中倒去,钟秀娘只好接住,他低声道:“快走!”钟秀娘不由自主,将他带出门去。
君少宜已然看见,顿时面色铁青,气急道:“死女人,你想干什么?放下他!”一个不慎,李思齐的刀锋当胸滑过,衣衫已破。他心中恼怒,连削三剑,顿时使得李思齐稍稍占的上风又落了下去。但眼看雷旋已被挟持着出了庙门,君少宜脸色更是难看:“李思齐,你门派里就没一个好东西?”
李思齐哈哈大笑:“承蒙谬赞,愧不敢当!今日你我比斗胜负未分,我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他横斩一刀,刀剑相交,便要借力向后,倒飞出庙门。与君少宜迟迟不分胜负,他气力已竭,早已暗暗着急,心想幸得钟秀娘聪明,知道将那男宠挟为人质。日后卷土重来,料应不晚。
他正洋洋得意,一道剑气已森然逼近,李思齐上身急忙向后一仰,剑锋已从鼻尖掠过。他举刀便将剑刃格开,当的一声,那火花便在他眼前飞溅开来,在这火花一闪之间,君少宜脸上的杀气竟然异常清晰,那俊美的容貌显得更是骇人。
李思齐气力不济,虎口一震,险些松了手中的刀,他咬了咬牙道:“姓君的,没我帮忙,你斗得过那贱种?”
君少宜是疯了么?竟然为了一个男宠,如此不明事理。
“你以为你是谁?”君少宜朗声大笑,一剑陡出,快逾惊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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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大雨倾盆,冲刷着青石板的路面,几匹湿淋淋的马焦躁不安地移动着马蹄,一边不停地打响鼻。钟秀娘解开一匹马的缰绳,道:“敢问阁下一句,与雷兄弟怎么认识的么?”
雷旋微笑道:“钟大姊,你还没认出我来么?”他泰然自若,笑得毫无半分不安,“我便是雷旋。”
钟秀娘尖叫一声:“胡说!我那兄弟与你……你半分不像!”
雷旋但笑不答,那笑容有些隐秘:“不像也没有办法。钟大姊,我现在快活得很,以前的雷旋,就当他是死了,从此不必再挂念他。只是小弟仍有一事相求。”他停了一停,道,“以后若有劳烦之处,希望大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慨然相助。”
钟秀娘望望他的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幽幽的一声叹息,接过丝缰,颤颤地爬上马背,垂首低声道:“若不肯帮忙,便也罢了。”她不由心神大震,道:“若有能效劳的地方,大姊自然万死不辞!”
雷旋嘴角泛出一丝微笑,忽然又道:“只可惜,洛阳牡丹再开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和大家一起喝酒赏花了。”
钟秀娘不由颤声道:“你……你果真是、是——”
“大姊喜欢李大哥,还是明说的好,不然短短一生,就这样蹉跎了。”他苦笑一声,慢慢拱了拱手,“后会有期。”
竟被他一语道破。钟秀娘顿时双颊飞红,想到庙中李思齐还在和人剧斗,不由又是变色。只听一声大喝:“等等!”回头看见君少宜翩然而出,身上血迹隐隐,她顿时“啊”的一声,身子都快软倒在地。出来的居然不是李思齐!那么、那么……
她还在震惊慌乱中,君少宜已经掠上马背,从后面紧紧抱住雷旋腰身,笑道:“好啦,可以走了。”扭头对钟秀娘道:“你不去给李思齐收尸么?”他大笑几声,从雷旋的手上拿过缰绳,双腿一夹,便快马去了。
雷旋也不说话,抬肘便往身后一击。君少宜早有准备,身子一侧,避过了,笑道:“怎么也不换一招?”雷旋哼了一声,忽然将缰绳用力一拉,骏马长嘶一声,顿时站了起来,君少宜也不去抓马鞍,只紧紧搂住雷旋的腰,叫道:“谋杀亲夫啊!”
暴雨打得雷旋睁不开眼睛,在茫茫的黑夜,就是睁开了也看不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