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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澜一怔:你干什麽?想赢棋想疯了?游敛指著他方才下的棋子笑道:怎麽说话呢,明明就是你自己送给我的。说完又笑,夏侯澜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刚才随手一放,竟然走了一招自毁城墙的臭棋。
当下也无心再下,游敛命人把残局收了,道:你还不回去麽?时候也不早了。
夏侯澜心道:回去?回去做什麽?一进王府就觉得心像是被大锤一下一下砸著,无论吃饭看书,或舞,总会情不自禁的寻找那个早已经不存在的身影,就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真是怕了。想到这里,撇撇嘴道:干吗?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小气,连顿饭都不让我蹭。说完干脆命人上茶水点心,摆明了要赖在这里。
游敛笑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完沈默了半晌,忽然开口道:夏侯,你不会总这个样子下去吧?
夏侯澜看向他:什麽样子?怎麽了?
游敛叹了口气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府里出事了吗?从你第一天不对劲起,我便为你起了一课,夏侯,这一关你可不太容易过啊,别看你沙场点兵,何等威风,但一遇到这情关,你也和别人没甚两样。我那日叫了忘月过来,细细问了她一遍,虽然她支支吾吾不太敢明说,我也猜出了大概。说完站起身,在夏侯澜面前踱著步子道:我是可以等你恢复过来,但国事不能等,百姓们不能等,那些无辜被关进牢里受罪的大臣不能等。夏侯,无论你以前多麽的有威望,得人心,这样下去,你也会变成人人憎恨惧怕的一个暴徒,我不希望你这样。
夏侯澜不语,良久才强笑道:哪里有这麽严重,还人人惧怕憎恨的暴徒,游敛,你也太会危言耸听了吧?好了好了,我明日便把那些人放出来就是。
游敛无奈道:明日放了,後日再抓起来?夏侯,你这样不行啊,总该想个办法让自己恢复从前的冷静镇定才行。
夏侯澜心想:我要是能恢复的话还用到你这儿放赖吗?嘴上却道:好好,我知道了,可是你要我怎麽恢复?难道再把他接回来?我堂堂的一个王爷,怎麽可能去向一个奴隶低头,日後他就更无法无天了。
游敛惊讶的看著他:我明白了,夏侯,这就是你的真正心意啊。看见夏侯澜还茫然的问:什麽真正心意?我这是气话你都没听出来?
他又好气又好笑,道:旁观者清,从你这一句话,我已经知道你心底的答案了,否则我们两个打赌,夏侯,你舍不得那个奴隶,不管你给他安上多麽可耻的罪名,你最终还是会向他低头的,你若不信,咱们就走著瞧吧。
夏侯澜低下头,胡乱挠著自己梳理整齐的头发,良久才闷闷道:没错,你说得没错,我知道自己最後一定会投降,区别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没有了他,饭没有滋味,觉也不香甜,做什麽都了无生趣。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啊他猛然抬起头:游敛,你知道吗?他想要做王妃,他......他太贪婪了,他没有可以做王妃的资格啊,即使我可以甘冒众人的指责无故去除掉他奴隶的身份,让他成为普通人,他也没资格做王妃啊,是他太贪婪了,我若不忍几日,让他好好的记住这个教训,日後我还要怎麽驾驭他呢?
游敛道:我没尝过爱情的滋味。可是爱一个人,应该是一种刻骨铭心,恨不得把自己都融进他体内的感觉吧,为什麽你却想著要驾驭爱人呢?夏侯,我听忘月说过那个奴隶,恕我直言,他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唉,夏侯,他毕竟只是个奴隶,你为他付出真情我已经很意外了,如果可能,我真的想劝你放弃他,就像你说得,他没有做王妃的资格,他不是你夏侯澜的爱人的人选,可是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为他改变的。
即使改变,我也不会任他予取予求,你就放心吧。夏侯澜起身,苦恼道:我现在肯承认离不开他,已经够让我头痛的了。游敛,你不知道,在最开始,我是打算两人断绝关系,再也不相见的,所以......所以才把事做的那麽绝......唉......
游敛摇头道:算了,根本不知道情为何味的我没资格说你,这些还是你自己去慢慢想吧,但是夏侯,我要提醒你一点,卦象显示你这一关将会非常难过,甚至有可能好梦成空,你自己斟酌吧,不管怎样,明日先把那几个含冤受屈的大人放出来再说。
好梦成空?什麽意思?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夏侯澜心里莫名的一阵抽痛,他疑惑的看著好友,但游敛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