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瑜说的混乱。
“好吧。我问完了发信息给你。你什么时候回来?”胡力有些担心她。
“亲爱的。”林天瑜扶住了额头。
什么?
车窗外是斜飞的细雨,林天瑜想了想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你不欠我了。你有小曾了,可以多把精力放在她身上。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所以我不能做一个好母亲。可是你不一样,你一直希望生命可以延续。你一直在找活下去的理由。我觉得做那个理由会让我很累。我们各自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好吗?亲爱的,你做回自己吧。别再关心我怎么样了。我不值得。”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才开口:“可你呢?”
“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先找到我自己。”
声音通过无线电清晰的传了出去。
林天瑜挂了电话。
逃有什么用啊。就算是逃去了天涯海角,逃去了人海茫茫。有什么意义?
连逃如果都失去了意义,那自身就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了。
她从出租里下来,刚好就收到了胡力的短信,里面有所要的信息,非常详细。末了,那个婆婆妈妈的男人写道,多照顾自己。
她回信息,会的。
已经不想说太多,拖着箱子入住了酒店,房间里,拨通了那个号码。
打了一次苏湄的电话,不通。
这个女人怎么了?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找借口藏起来了。
林天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太好了,一个逃出来的人来到千里之外来找另一个逃出来的人。
两个女人,都有一个妹妹。
妹妹还都爱上了自己。
自己呢?
林天瑜抽着烟,靠着窗子看窗外的雨,雨越下越大,犹如瓢泼。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那孩子死心塌地。
她想想想,发现一想脑袋就疼,心口发闷。
她多抽了口烟,努力的让大脑和那些虚幻的烟雾一样,变得更空更飘渺。
逃……
她突然一个战栗,她逃的到底是什么?
赵宸还是妹妹?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不可遏制的病原体,强力的往外传染着病毒一样。
林天瑜掐了手里的香烟,已经不能再想。她还有种特异功能似的能力,叫遗忘。
这简直是上帝给她最后的恩赐。
只要她不想想的事儿,她就把它给忘记了,然后她就再想不起来。
现在她已经决定她不想了,她来是为了找苏湄,她首先得把这个事儿办妥。
林天瑜风风火火的简单收拾了,她甚至不在乎一夜没睡。
她发现只要她有个目标,她就像个永动机,不停的工作,不用在乎任何事。
拿着手机背着包,冲出了酒店。
大雨里跳上一辆出租,去找城市另一头一个叫苏湄的女人。
70
70、愚蠢和无助...
林天瑜站在某医院门口看看手机的时间,差不多苏湄也该散会出来吧。
医院的味道和气氛让林天瑜实在不喜欢,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了那么多学医的,连妹妹也学了医。
她想抽烟减缓一下精神紧绷,但是赫然看见前面大大的一个牌子,禁止吸烟。
苏湄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林天瑜只有走进医院,找了个位子坐在大厅,有一眼没一眼看着周围有些乱的人。
苏湄……
说起来好像还蛮熟的,有事没事儿常一块吃饭,但是若真说私下见面或者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吧。
每次见这个女人都是和一群人在一起,只觉得她特别安静。
话不多,任劳任怨。
倒是像大家伙儿共同的姐姐。
姐姐……
她突然想到这个词儿,慢慢回忆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有这么个身份。
是什么时候,她把这个身份抛的一干二净呢?
她的脑子里又是那些冲天的火光。
那个噩梦。
她犹记得那个女人怨恨的眼神,滴着血的手。
一时间心脏犹如被钢针穿过,憋着胸口的气息怎么也呼不出来。
真相,谎言,对错,执着。
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
只有她被困在其中,层层包裹。
杀人的人……
她猛然从座椅上起来,扶着墙壁往外走,医院里四散的人群让她压抑。
她觉得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在嘲笑她。
她甚至能听清楚那些人肚子里的话,那种窃窃私语,那种指指点点的眼神。
把她当做一个娼妇。
她怎么逃都逃不掉。
我不是啊。
她在心里那么用力的大喊。
可是没人理她,没人听见。
“林天瑜?”
耳边有这样的轻唤,她木然回头,一脸惊慌失措。
她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淋了大雨,赶不及收拾,熬了一夜双目通红,因为回忆神情恍惚。
她把别人也吓了一跳。
以至于苏湄愣了那么几秒不敢上前去认她。
“天瑜?”
苏湄又看了一眼,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熟人才敢喊她的名字。
“苏姐。”林天瑜简直想哭。她搭了最早的班机,冒着大雨,穿越了一座城,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这个必须被找到人。
“你怎么了,怎么也在北京,还到这儿了?”苏湄还处在一种惊讶里。
林天瑜哭笑不得,只能望着这个被自己吓一跳的女人一脸委屈:“一言难尽。”
她看着这个柔弱的像柳丝一样的女人,可她却像一座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