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话直说,却没抬头,不忍见她失落的神情。
梁纤纤委屈万分,忽然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气力,无论如何也无法讨好他。先前做菜如是,绣鞋也是,诱惑他也是,现在连画画也叫他不喜欢。她已经用尽所有办法了,还能怎样呢?也许上天早已断定他俩缘尽,任凭她多努力,也只是徒劳无功。
「那你喜欢甚麽?」她怯怯地问,自信心被他完全击溃。
你。心里虽有答案,但他没说出口。
听出她的哽咽声,顾镇棠心痛地抬起头来,只见她湿了泪眶。
她杏眼微湿,心中万般委屈。嫁他以来,她早就明白他没喜欢过自个儿,连带她做的一切,也不喜欢。
那,为甚麽要娶她?
他要跟陆见飞好,旁人是会说三道四,但他根本不在意。那又何苦招惹她呢?
「我真的不懂你!这样过活很辛苦,你知不知道?」梁纤纤泪如雨下,泪水爬满脸儿。这脸蛋不复光彩,惨白着,不带笑意,只有紧抿的唇在压抑一切悲伤。
「瞧,每次只有我说,你却一声不响!你明着是讨厌我的,乾脆休了我吧!」
以前她傻,总是想尽办法讨好他,但这一刻,她好累好累,不想再痴傻地站在他身後,盼着他看一眼。
她放弃了。
「你很想?」他把她拉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好让他仔细看她。
她哽咽着,平淡虚弱地道:「你根本不喜欢我。」
即使拥着她又如何?他从来对她就像兄妹般,虽不算疏离,却绝不是丈夫对妻子的喜爱。至於两次占有她,她不了解他的想法,也不敢奢想,但那只可能是意外、无心的错失,因为他之後的表现清楚表达他的无情——就算她只穿肚兜诱惑,就算以春宫图暗示,他也不为所动。
她不甘心。
她要的是个爱她的丈夫,而非多添一名兄长!
既然他不爱她,更看不到她的付出,她还要百般讨好吗?这教她情何以堪!
☆、39我的所有你都不喜欢
听见她坦白的话,顾镇棠的眼神不一样了,闪亮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猫眼儿,添了抹深浓的愉悦。
但她不敢想,不敢盼。上回以为他会因为她绣的新鞋而有一丝感动,视她为妻,他却冷冷命她离去——这回他不喜欢画作,眼眸里更不可能闪着欢喜之光吧。
不料他竟温柔地正视她,双手捧着她的脸蛋,热烫的唇吻上她的眼睑,用温柔的舌尖舔去她的泪。
「我的所有你都不喜欢。」梁纤纤被他的举动弄得糊涂了,语气放缓许多,听来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
「嗯?」他轻轻吻上她白嫩的脸颊。
「我喜欢你又如何?你又不喜欢我……」她鼓起勇气把心中郁结一鼓劲儿说出来,身子早已摊软在他的怀中。
顾镇棠双手扶着她,拉开少许距离,好让自个儿清清楚楚瞧到她的表情。
「你说甚麽?」
她有点紧张的复述:「你、你又不喜欢我。」
「上一句。」他的眼神像头豹,而她就是他的猎物。
「我喜欢你又如何?」她的脸儿红得像只熟虾子。
他用力拥紧她,汲取她发间透出的女儿香气,惊喜得过於用力,害她的腰感到酸软,心里更加困惑。
她没法抗拒。
他给她一个深长而温柔的吻,带点逗弄意味的吸吮她的唇瓣,长舌灵巧地舔过珠唇,在贝齿间挑逗着生涩的丁香小舌。
她在他的怀中化作一滩春水,只觉飘飘欲仙,多想一辈子躲在他的羽翼下,索取他的吻,占有他的爱。
即使他不喜欢她,她也不介意,只要他永远待她如妻……
她尝试学他,舌尖试探地触碰他的温唇,追逐他灵巧的长舌,不容他躲避。
他们累得靠在一起喘着,气息交融。
「你有没有丁点儿喜欢我嘛?」她把脸儿埋在他的胸膛,不敢看他的表情。 她很想知道,却不敢听他的答案,她好怕他会说「没有」。
「你不用马上回答……就等你喜欢我的时候,才答……」梁纤纤伸出细长莲臂围着他的腰,始终没对上他的眼睛。
幸亏他也没有说话。
他们就这般对峙着,直到紧张的她倦得睡着了,那双深不可测的星眸仍温柔似水,凝视她如婴儿般纯真可爱的睡颜。
顾镇棠收拢手臂,抱得她更紧,安置她在怀里,像抱着一生至宝般小心翼翼,怕握得太紧会碎,又怕手一松会溜走。
他在她的脸颊印上轻轻一吻,宽心笑了。
☆、40小叔带姑娘回家
天还未亮,顾家上下便忙着张罗打点膳食,仆人虽已放轻声量,仍吵醒了梁纤纤。
还距离早点两个时辰,平常这时候绝不会忙得不可开交。但听他们赶忙的脚步声,若她此时醒来,婢女恐怕抽不出时间服侍她梳洗,於是她闭上双眼,尝试再度熟睡,待醒来时才问个清楚。
一个时辰後,婢女如常端着面盘,如常服侍她起床。
梁纤纤没想到竟会在大厅看见一对风尘仆仆的男女跟巧姨谈笑风生。
「娘、两位,早安。未知两位是……」她盖过心中惊异,摆出礼貌的笑颜。
「嫂子早安。我是娘亲不成材的儿子宇轩,这是柳蝶儿姑娘。」
顾宇轩的外貌与顾镇棠折然不同,气质相距千里。他皮肤黝黑,长相粗犷,相貌与梁傲丰稍为相似,唯一明显的顾家特质是他灿如星辰的瞳眸。顾镇棠高大精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