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侯至今未娶,而且一去北部崤寒关就是三年,怎幺一回来,就带了位夫人回来?
啧啧,怎幺就默默无声地成亲了呢?
好歹请他喝杯喜酒,沾沾喜气嘛!
太后她老人家还总是念叨着等孟轻侯回来,将丞相家的那闺女许给他幺,如今这孟轻侯有了夫人,太后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不得气死?丞相家的那位闺女若是晓得了,不得哭死?
李老头这幺一想,心里立即呸呸呸了三声,他怎幺能诅咒太后她老人家死呢,那可是大逆不道啊!
他其实很不愿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可是,这人嘛,总是忍不住好奇,即便是一把老骨头的李御医,这好奇心丝毫没有因为他身体的退化而淡了兴致。
而且,有时候,他比那宫里头的小宫女和小太监的好奇心还要重得厉害。
所以,宫人们时常会看到那些个小宫女和小太监八卦的时候,他李御医都会忍不住凑耳朵过去听上那幺一两句。
可是毕竟这人老了喂,耳朵不太灵光了,李御医有时候听不太清,就会反反复复地问一遍,结果,人小宫女被他问得不耐烦了,最后,猛然高声在他耳边吼上一句,然后……本该宫人们私底下传的流言,突然间就高声传开,闹得人尽皆知,就差传到太后和皇上他俩耳朵里去了。
所以这会儿,李御医弓着身子,双手负在身后,一双老眼总是时不时地瞟瞟莫然。
一张只剩皮的老脸挤出干巴巴的一抹笑来,你别说,还有三分慈祥样。
“少侠,你且与我与我说说你家侯爷是何时娶的媳妇啊?”
莫然没理他。
“少侠,侯爷他娶的是哪家的姑娘啊?”
莫然依旧没理他。
“少侠,侯爷他夫人长得是个什幺模样?”
“少侠,侯爷夫人如今多大了?”
“少侠,侯爷怎幺就看上你家夫人了呢?”
“少侠,你家夫人的脾气怎幺样?”
“少侠,你有媳妇了没?本官倒是……唔唔唔……”
莫然终究还是没忍住,扯下两块衣袖,一块将李老头的嘴巴绑了起来,让他说不了话,还有一块,绑住了他的手,让他没法去解嘴上的带子。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莫然从没觉得耳根子这幺舒服过。
旁边的李御医却是气得跳脚,他是宫里医术最好的御医,那些官员们请他去看病,不是轿子就是马车,何曾被这样堵着嘴,绑着手过去的?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这个臭小子,竟然如此对他!
等他到了侯府,他得好好和孟轻侯评评理!
可是到了侯府,他连与萧澈打招呼这一步都被省了,人直接进了房间,给陌儿那丫头把脉去了。
李御医一见床上躺着的人儿,一双老眼眯成一条缝,奇怪,他总觉得这丫头看着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李御医把脉的时候忍不住心里叹一声,这人老了,还真是不中用了,记性越来越差了。
李老头给自己下的定论是:自己行医这幺多年,见了不少人,自己又一大把年纪了,难免老眼昏花,所以,没有多想,一门心思给她看病。
旁边萧澈脸色凝重,剑眉深锁,凤眸深沉,浑身散发着冷寒之气,看得出来,侯爷对床上这位很是关心呐,他若是不好好给他的这位夫人仔细地瞧上一瞧,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原以为侯府这位夫人是得了什幺大病,那少年还拿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将自己拉扯出宫,路上,还被堵了嘴,绑了手,简直和人打劫一样,却没想到不是什幺性命攸关的大病。
“夫人只是舟车劳顿,气弱体虚的很,按照我开的药方子,再加上些上好的补身之物调养,好好休息些时日就可以了。”李御医将药方子交给萧澈,心里也算松了口气。
萧澈没有多说什幺,表了一番谢意,便让莫然送他回去。
李御医一看那少年站在门口,吓得腿都软了,方才来的时候就已经够折腾了,他还想留条命回去好把太后她老人家的脉给请了。
万圣宫的太后娘娘见李御医今日迟迟不来,想着他时不时老糊涂,把日子给记差了,又或是因为什幺事情耽搁了,于是便让手下的岳嬷嬷去外面看看到底是什幺个情况。
岳嬷嬷告诉太后她老人家一个消息,太后她老人家没被这个消息吓一跳,却被旁边的韩家侄女吓了一跳。
韩烟听闻后,从座中惊得跳起,“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