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强健有力的肉躯带着隆冬的寒气钻了进来,紧紧搂住了萧长宁。
接着,铺天盖地的吻从脖子后一路攀爬,落在她的嘴角。
萧长宁立刻就醒了,鼻息间皆是沈玹略微沉重炙热的气息。
“沈玹,等等……唔!”
沈玹将她微弱的声音吞入腹中,又扳过她的身子,使得两人面对面紧紧相贴。他轻轻舔咬着萧长宁的唇,身上带着刚刚沐浴过后的清冷水汽,低哑道,“想我不曾?”
萧长宁道:“想……”
沈玹吻得更起劲了。
“等一下,沈玹,我有话同你说……”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是关于霍骘的。本宫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将计就计……唔……你别唔唔!”
幽暗的烛影晃动,萧长宁伸手捂住沈玹略薄的唇,眼睛泛着水光,弱弱道:“沈玹,本宫来信期来了,不、不能同房。”
沈玹落在她脖颈处的吻一顿,良久才抬起眼来,眸色幽深道:“你不愿意?”
“不是,我愿意。不过这几日真的不行……不信,你检查一下。”说着,萧长宁伸手去拉他的手掌,可被褥下一团凌乱,她没有拉到沈玹的手,却碰到了一件炙热的、不该生在太监身上的物件。
萧长宁像是被烫着似的,飞快地缩回手,白皙的面颊浮上一层红晕。
“怎、怎么办?”萧长宁心跳如鼓,磕磕巴巴道,“要、要不,再想想别的法子?”
沈玹死死地盯着她,墨色的眸子中如风云暗涌,良久暗哑道:“把手给我。”
第51章 烟火
昨晚刮了一夜的大风, 今早倒是消停了不少, 冬日难得的暖阳从云层间倾泻,穿过庭前光秃秃的梨树枝丫, 在窗边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萧长宁坐在书案前,铺开一张净皮宣纸, 狼毫笔润了墨, 一点点在纸上勾勒。先是一对张扬的剑眉, 眉峰上扬, 如短刀折剑,英气逼人。有人说这样的眉形主凶,性暴戾, 可萧长宁却偏在其中感受到了无限温情。
斜飞的剑眉之下,低低压着一双狭长的眼,瞳仁在阳光下是淡漠的褐,但在夜色中又是极致的黑。萧长宁仍记得昨天夜里, 沈玹就是用这样一双深沉的眼睛盯着自己,眼中欲念叠生, 像是夜里能蛊惑人的妖魔。
眼睛之下, 该是英挺的鼻和略薄的唇。那两片唇该是火热的, 强势的, 不顾一切地亲吻自己,吞噬一切理智……
玳瑁猫跃上书案, 爪子从砚台中踩过, 在宣纸上留下一行小梅花印。
回忆起昨天的一幕, 萧长宁的手腕有些发抖,手心发烫,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沈玹隐秘之处的温度和触感。笔锋不稳,她怕画坏了男人的样貌,索性搁了笔,红着脸望着桌上画中的眉眼出神。
沈玹,沈玹,满心满脑都是沈玹。
“在想什么?”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接着,一双长臂伸手揽住她,鼻端嗅到了熟悉的干净的雄性气息。沈玹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低低轻笑道,“画我?”
萧长宁回神,连沈玹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都不知道,不由有些慌乱地卷起未完成的画像,回过头道:“吓死我了……唔!”
话还未说完,沈玹已准确地堵住了她的唇,换气的间隙的含糊地追问:“想我?”
萧长宁轻喘,眼睛里有揉碎的阳光,低笑道:“一点点想吧。”
沈玹半虚着眼看她,浓长的眉毛微挑。
萧长宁起身与他对视,问道:“你呢?可有想我?”
沈玹学着她的语气道:“一点点。”
萧长宁又好气又好笑,可即便是这般没有意义的对话,她心中也漫出几分甜蜜来。想起正事,她环着沈玹的腰问:“事情都办好了?”
沈玹‘嗯’了一声,神情未变,似乎风雨将来也不足为惧。
“你说,霍骘会选在什么时候动手?”
“若按就近的时日算,除夕或是元宵,这两日是宫中大宴之时,人员来往,鱼龙混杂,极易混进那么一两个心怀叵测之人。”
萧长宁赞许地点点头。
沈玹却是盯着她,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唇瓣,忽然问道:“你身子何时能好?”
话题转换突然,萧长宁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问的是葵水何时走完,不由的脸一红,说:“过……三四五六日罢。”
她说得含糊,沈玹拧起眉头,不满道:“那本督每夜例行检查一次,直至殿下好了为止。”
多半是什么不正经的‘检查’,萧长宁羞恼道:“你够了。”
沈玹闷笑,捉住她的手反扭在身后,随即将她压在案几上一个长长的深吻。自从两人敞开心扉后,私下里沈玹的笑变多了,不似以前那般冷硬可怖,人也越发幼稚不讲理了。
再过两日便是除夕,按照旧例,宫中会摆上十来桌御宴,宴请皇亲国戚和命妇,萧长宁和沈玹作为上宾自然在宴请之列。
早有越瑶和蒋射领着厂卫二十四人于殿门前开道,尚宝司布置案几和酒食。到了奉天殿,萧长宁让冬穗和夏绿在殿门外等候,自己和沈玹并肩入门,朝龙椅上端坐的少年天子行礼,这才在内侍的指引下与上席入座。
出乎意料的,今日萧桓将梁幼容也请来了。所谓‘树倒猢狲散’,梁太后把持朝局数年,积怨颇多,自从太后倒台,百官对梁幼容颇为不满,几次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