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纤细的身躯禁锢在自己怀中,自上而下俯视她,冷声道:“别动,本督身后的屋脊上藏了人。”
萧长宁一僵,紧张地望着沈玹近在咫尺的俊颜,小声道:“那怎么办,呼救么?”
沈玹嘴角一勾,笑得很是阴冷:“既然有人急着送死,便成全了他。”说罢,沈玹幽黑的眼睛宛若深潭,定定地望着萧长宁,道:“不能打草惊蛇。现在,本督要引他动手,需要殿下配合。”
萧长宁顾不得胡思乱想了,艰难地吞咽了一番,问:“如……如何配合?”
她眼中倒映着京师辉煌的街道,倒映着深青色的天空和瓦楞,也倒映着沈玹恣意的笑容。他说,“得罪了。”
漫天飞雪,小巷僻静,沈玹忽的倾身,温柔而又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
雪花冰凉,他的吻却炙热得不像话,萧长宁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他吸走,心中一直坚守的某根线吧嗒一声断裂,唯留一具僵硬的躯壳攀附着他,任由他搅得天翻地覆。
第25章 同道
此时街道空旷,万籁俱静, 潇潇暮雪笼罩着京师古朴的房舍, 不稍片刻便积攒了一层如烟似雾般的白。
萧瑟的冬风一阵接着一阵鼓动, 卷积着碎雪扑面而来, 落在沈玹的镀金乌纱官帽上,也落在了骤缩的瞳仁里。
她睁着惊愕的眼,满世界都是纷纷扬扬的白, 满眼都是沈玹放大却毫无瑕疵的容颜。
唇上的触感太过真实,湿热柔软, 混合着他干净的呼吸,带起一股酥麻且陌生的悸动,心跳如鼓,几乎要撞破胸膛。她被动承受着他的攫取, 呼吸困难, 双腿发软, 只能徒劳地攀附着他宽阔结实的肩,从唇缝中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沈玹平日为人冷硬,这一吻倒是出乎意料的热情绵长。他半睁着眼, 睫毛下的双眸幽深沉静, 倒映着萧长宁雪腮绯红、被动承欢的可怜模样……
本来只是浅尝辄止的吻,现在却有些欲罢不能了。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眼眸似乎更幽深了, 干脆一手托着她软若无骨的腰肢, 一手轻捏她的下巴, 舌头长驱直入翻搅,发出黏腻的、令人羞耻的水声。
萧长宁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某样东西在此时轰然倒塌,碎成齑粉。她如同一叶苇草,彻底卷入了名为‘沈玹’的漩涡中。
就在此时,疾风骤起,平地里乍起无数利刃破空的声音。
萧长宁还来不及反应,便见沈玹忽的睁开阴冷的双眸,唇舌撤出,单手搂着萧长宁旋转避开,几乎同时,数支羽箭擦着他们的身形齐刷刷钉入一旁的石墙中,箭矢入墙一寸,箭尾仍余颤不止发出嗡嗡的声响,可见来人并不简单。
又是数箭齐发,沈玹不慌不忙,扬起黑色的披风大力一卷,几支箭矢被他尽数卷入披风中化去了力道,铛铛几声过后,来势汹汹的箭矢宛如废铁般掉落在地。
“有刺客!保护厂督!”小巷外的番子们听到了动静,如嗅到了血腥味的苍狼,瞬间聚拢严阵以待。
林欢不知从何跃出,如寒鸦般攀上屋脊,奔跑间弯刀已出鞘,手起刀落一路砍杀过去,凶猛得不像是那个贪吃又天真的少年。
萧长宁呼吸凌乱,唇上泛着可疑的水光,红着眼藏在沈玹的身后。她知道,这才是茹毛饮血的东厂太监真正的面目——强大,狠辣,所向披靡!
心潮叠涌间,又是一条黑影从天而降。她心一惊,定睛一看,却是赶来支援的蒋射。
屋脊上,林欢领着番子与黑衣刺客斗得正狠,蒋射亦是一言不发地弯弓搭箭,手开二石大弓,拉弦如满月,剑尖直指对面屋脊上四处逃窜的黑衣刺客。
“留活口。”沈玹将萧长宁护在自己身后,凉薄的唇微微张合,不带丝毫感情地命令。
蒋射点了点头,松手,箭矢破空而去,射穿一名刺客的肩膀,又钉进第二名刺客的腿中。仅是眨眼一瞬,两名刺客哀嚎着,应声从屋脊上滚落,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骨骼碎裂的声音。
萧长宁喘着气,呼出的热气在寒风中瞬间凝成霜白,看得心惊胆战。
蒋射反手从身后箭囊中摸出羽箭,连开数箭,例无虚发,虽身在局外,却与近距离攻击的林欢配合得天衣无缝,不愧有神射手之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屋脊后藏匿的刺客团伙被肃清得差不多了,唯有一名头目打扮的高大刺客身手非凡,灵活敏捷,见形势不利,便一路斩开拦路的几名番子,朝西边逃窜开去。
这名刺客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林欢追不上,便收了染血的弯刀,逆光站在烈烈风雪的屋脊处,朝下头的蒋射喊道:“蒋大哥,射他!”
蒋射没说话,只翻身上了屋檐,站在翘起的翼檐上,将弓弦拉到极致,镇定的目光锁定已成为一个跳跃的黑点的刺客。
萧长宁看得心都揪起来了。
一般人的弓箭最多射出六十丈远,而此时的刺客已快逃出七十丈外,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回天乏术了。
一旁,沈玹淡然而立,沉声指点道:“西北风,留意风速。”
蒋射颔首,微微调整了箭矢的方向。在刺客腾身跃起,准备藏入巷中的那一瞬,蒋射松弦,箭矢带着咻咻风向破空而去。
下一瞬,刺客惨叫一声,应声而落。
这场暗杀持续了不到一刻钟,便被东厂尽数剿灭。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