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看。”
那黑衣公子的肌肉明显一僵,眼中的怔愣过后,便是隐隐的怒意。
在他动手将这醉醺醺越瑶丢下马背之前,越瑶却是如鱼般灵巧一扭,挣开他的怀抱稳稳落在地上,朝马背上神情莫辨的俊美郎君一笑留情,踉跄着走了……
越瑶回家睡了一觉,很快将这事忘记,只当是做了一场绮丽的梦。直到昨天她在奉天殿见到了新的锦衣卫指挥使……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俊逸,黑衣公子孤傲如松站在殿上,皇上唤他温陵音。
晋阳侯世子,年少成名的温二,温陵音。
那一瞬,越瑶张大嘴恍若雷劈,只能期待自己女孩儿妆扮的模样与穿官袍的模样大不相同,祈求温陵音不要认出自己来……
回过神来时发现温陵音正在看她,眼神考究。饶是脸皮厚如越瑶,也是有些心慌尴尬的。实在受不住那目光,她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行礼:“卑职锦衣卫北镇抚司抚使越瑶,见过指挥使大人!”
她听见她的声音有些不稳,耳中轰鸣,只看到温陵音的唇动了动,却不曾听见他说了什么。
南阁中,萧长宁颇有兴致道:“不妨去打听打听是谁家公子,有无婚配。说起来,你比我还大三岁呢,也该为自己考虑一番了。”
越瑶憋了半晌,道:“不用了,臣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萧长宁眼睛一亮:“哦,动作这么快?是谁家公子呀,可要本宫出面给你说个媒?”
越瑶干咳一声:“他就是昨日上任的锦衣卫新指挥使,温陵音。”
“……”萧长宁张了张嘴,“所以,你调戏了你的新上司?”
越瑶尴尬地点点头,辩解道:“可是,臣那时真的醉了!”
萧长宁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而后眼珠一转,笑道:“依本宫看,你干脆将错就错?”
“不不不!”越瑶连连摆手,掩饰似的端起案几上的奶糕茶汤一饮而尽,因喝得太急而险些呛住,捂着嘴道,“当时在他怀里,他跟块木头似的一言不发,如此不解风情如何过日子?臣还是喜欢温柔些的男子,况且,他比我还小一个月呢。”
萧长宁噗嗤一乐,好笑道:“小一个月又怎么啦,女大三抱金砖呢。”
越瑶道:“大三岁才抱金砖呢,大一个月算什么?抱板砖?”
萧长宁被她逗得肚疼,趴在案几上笑得直不起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直到背后一阵阴凉之气袭来……越瑶转身一看,刚好瞧见沈玹沉着脸站在门口。
“锦衣卫职位如此清闲的么?”沈玹垂眼看着越瑶,目光宛如冰刀。
越瑶自然领悟到了他言外的驱逐之意,只好对萧长宁道:“时辰不早了,臣先回北镇抚司,下次再约殿下出来踏青赏花。”
萧长宁有些不舍,但又怕耽搁越瑶的公务,毕竟新上任的指挥使似乎很不好打交道。
越瑶走后,萧长宁重新给沈玹煮了一盏奶香四溢的茶汤,朝他招招手道:“不开心?”
沈玹轻拧的眉头松开,眼中的冷意也淡去,缓步在萧长宁身边坐下,道:“不愿你对旁人笑。”
嗓音低沉,占有欲颇足。
萧长宁将茶汤递给他,强忍着笑意小声哄道:“越瑶是个女人,你乱吃什么醋?”
沈玹慢斯条理地饮了口茶汤,“我倒觉得,她哪点都不像个女人。”
萧长宁倚在他怀里:“行了,越瑶已经够可怜的了。看在她给你通风报信的份上,对她温和点罢。”
开春后,东厂的事务又繁杂起来,沈玹常常天还未亮就领着番子出门缉查,或是在牢中监刑审讯,入夜方回,两人极少有这般温存的时候。
沈玹搂着她的腰,微微加重了掌下力道,问道:“午膳想吃什么,让有福给你做。”
他知道萧长宁胃不太好,喝一杯冷酒都能疼上半日,开春之后天气反复无常,萧长宁更是没有胃口,他便让吴有福变着法子地做菜,哄着她多吃些。
“给本宫炖一盅粥便可。”萧长宁懒懒地倚在沈玹怀中,软声道,“春日困乏,总是积食难消,不太吃得下东西。”
沈玹说了声‘行’,又道:“积食难消要多走走,庭前的桃花开了,带你去看看。”
萧长宁喜欢花,也喜欢和沈玹带着一起消遣时日,忙欣然道:“好。”
前庭的桃花不多,只有十来株,但开得茂盛,朵朵霞粉在春风中簌簌抖动,摇曳着醉人的芬芳。
萧长宁折了一枝桃花,垂眼笑道:“要是有一壶好酒,与你花下对酌,那便再好不过了。”
“不可。”沈玹拒绝得很干脆,挺拔的身影如山般笼罩着她,缓声道,“胃不好,就少饮些酒。”
萧长宁只得悻悻作罢。
又听沈玹道:“我给你物色了一个新的宫婢,过两日便来服侍你。”
萧长宁抬头道:“本宫已有冬穗了,她是个实诚可靠的。”
“你是长公主,一个宫婢怎么也不够台面。厂中番子又多是手染鲜血之人,怕冲撞了你。”沈玹握住她的指尖,“新来的宫婢是有福的外甥女,听说厨艺也不错,你会喜欢的。”
萧长宁能感受到沈玹的照顾和爱意,不由地笑眯了眼,尾指在沈玹掌心轻轻一勾,“却之不恭,多谢你了。”
两人闲庭散步,走到偏间,见蒋射在假山后练箭。
他练箭不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