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意思是……”
云扬拍胸道:“既然少夫人担心将军,就在城外等等将军也无妨,有我们两兄弟在,不会有事。”
“可是……”孟长青还想再劝。
霍小玉蹙眉道:“孟先生,为何我总觉得你想要我快离开这里?”
孟长青只得摇摇头,“少夫人莫怪,我只是怕久留城外,遇到流窜的回纥兵马……”
“孟先生不必担心,就算只有我跟大哥,也可以保你们安然离开!”云扬拐了大哥一下,笑嘻嘻地说完,跳坐上了马车,“大哥,走,我们先离开兴州城,在城外等将军。”
“嗯。”云飞总觉得今日的将军有些怪异,平日将军不管阵前厮杀还是夜晚偷袭,总少不了他们兄弟的一份,为何单单这引敌入瓮的时候,不要他们兄弟参与?
马车轱辘转动,碾着一路百姓的足迹出了兴州南门,一路往南,在官道的入口停了下来。
霍小玉再次掀起车帘,依稀能瞧清楚兴州南门的轮廓。
晚晚,无论如何,你要平安出来……
“前方有唐军!”
回纥先锋斥候一声回报,瞧见了数百点火把在兴州城前亮起,照亮了那面迎风招展的“唐”字大旗。
回纥先锋大手一挥,下令道:“全军突击,一个不留!这大唐江山,从现在起,一步一步将沦为我们回纥的了!”
“得令!杀——!”
喊杀声起,声势震天。
云晚箫一挥手中长枪,“全军后撤,依计行事!”
“诺!”
三千唐军骑兵跟着云晚箫勒马回头,冲入兴州城——
“别让唐军躲进城去,快追!”
云晚箫回头匆匆一扫身后的回纥兵马,满眼俱是黑压压的敌兵,心底笃定的一切,终于成了事实——回纥这一次来唐,并非只为了杀她云晚箫,而是想要蚕食大唐半壁山河!
所以……为了大唐山河的一时太平,也为了阿玉一路南下的安然,有些事,她必须做!
热泪忽地从眼角滚下,云晚箫歉然瞧了瞧身边这三千唐军骑兵,正如当年潼关外的三千商州子弟,今日只怕要战死此处,与家人天人永隔。
“对不起……”
云晚箫心底的歉疚感汹涌而上,这一刻已不知是对身边的三千唐军骑兵,还是对兴州城外的亲人说这三个字。
“杀——”
云晚箫刻意带着三千大唐骑兵在兴州城中绕了又绕,引入更多的回纥先锋兵,直到看见回纥先锋官已经打马冲入兴州城,终于下了最后的命令,“烧!”
三千唐军士兵的火把纷纷扔向了准备好火药与烈酒的城墙边,只听见一声又一声的爆炸轰鸣声响起,兴州城东、西、北三门蔓延起熊熊大火,将冲入兴州城的回纥兵马后路已断。
“往南门去!”云晚箫当即下令,手中长枪跳起一块燃着火焰的布帛,一骑当先,冲到了南门之下,“速速出门!”
“将军你呢?”
“我来断后!”
云晚箫话音一落,将枪尖挑着的那块燃着的布帛往南门一扔,火焰落处,沿着烈酒浸湿的干柴一路烧去,将南门的火药引爆。
“轰!”
火光漫天,轰鸣不断,被困在兴州城中的回纥敌兵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将军快走!”
云晚箫摇了摇头,指着从兴州城两侧绕过来的回纥敌军道:“我们不能再退了,若是让敌兵踏过去了,沿着官道一路杀过去,大唐山河,只怕不保,我们家中的亲人,也只怕又要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
“将军……”一名骑兵哽咽地看了看云晚箫,又看了看汹涌而来的回纥敌兵,“我们……我们也拦不住他们多久……”
“可以……”云晚箫回头瞧向了官道处那辆未走的马车,谁也不知道,她既然抱定了死战到底的信念,又怎会让敌兵安然沿着官道侵入大唐腹地?
“跟我来,驾!”云晚箫打马驰向官道入口——
“晚晚……”霍小玉忐忑的心在看见晚晚安然驰来之时,终于平静下来,等待她的应该是未来那些憧憬的美好。
“云飞,云扬,速速离开!追兵来了!”云晚箫猝然下令,云飞与云扬也看清楚了云晚箫身后急追而来的追兵,当即点头策马,赶着马车一路往南驰去。
马车颠簸,霍小玉只能紧紧抓住车厢边,紧紧盯着马车后越来越近的云晚箫,“晚晚,快,小心身后的箭!”
云晚箫脸上突然出现一抹无比温暖的笑意,只听她声音极为平静,“阿玉,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们,破坏这难得的太平日子。”
“晚晚……”霍小玉愕了一下,这个时候看见云晚箫这样的笑,反倒是让她觉得莫名的害怕。
官道边一方凸出的山石在夜色中倒映出一方暗色的影子,暗暗地将云晚箫的笑容掩去了七分。
“吁!”云晚箫突然勒马止住步子,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火折子,吹亮了火折子,往官道左侧一扔。
“轰!”
轰鸣声响起,火光之中,飞雪与尘土瞬间掩住了云晚箫清晰的容颜——
这是云晚箫一个人的秘密,她在官道中路埋了火药,只要点燃了藏在官道左侧的浸酒稻草,就可以把引爆稻草下的火药,将那方凸出的山石炸断,切断官道。
“晚晚——!”霍小玉惊骇无比的呼喊在轰鸣声后响起,嘶哑无比,“你怎能失约,怎能……骗我!”
云晚箫决然回头,横枪立马,带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