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浓情密意,彷佛缘定三生难分难舍,更是醋劲大发。她父亲自苏州洽商远道归来,前脚才踏进家门,她後脚就跟着找上他,非要他为自己出头。
「爹,人家不管,你去跟知县大人说,我就是要嫁县承大人,请他赐婚。」莫源松有些不知所措,女儿吵着嫁人,不知该惊还是喜。
他想了想,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故对她道:「这事我会交代你大哥去办,我还有事忙着,知县大人跟你大哥也熟悉,好说话。」拨开女儿不谈,莫源松一回来几房老婆就吵开了,女儿又来吵,他被这些女人搞得头昏脑胀。其实想想,要是能嫁,嫁一个少一个。
「大哥?不说不气,说出来就有气!」气得噘起嘴道:「大哥根本就偏心,他心里只有容儿根本没我,要是让大哥说亲去,哪有我的份,爹,你帮我做主。」「容儿是妹妹怎跟她吃味起来,呵呵呵……」莫源松爱怜地摸摸莫宛若那气呼呼的红颊安抚。早知她爱计较,以为年长些就会知道爱护妹妹,珍惜姊妹情,哪知她还是这麽任性。
「爹──」她撒起娇来。「你们都说我吃味,可怎不想我喜欢的东西容儿偏爱跟我抢,从小到皆如此,我怎可能凡事都让她。」莫源松已经很烦了,莫宛若又一直喋喋不休,自己女儿他当然知道个性。既然她有中意之人,早点让她嫁出去也好。就拨个空去,也好避开那几个女人。
「我明儿就去拜访知县大人,顺道见见你说的知县大人的小舅子司徒公子,请知县大人赐婚。」「爹,谢谢爹!」终於达到目的的莫宛若喜上眉梢,心里高兴嘀咕:「容儿除了一张脸好看外,脑子哪有我动得快!」莫宛若相当得意。
终於说动父亲的莫宛若,兴高采烈的到厨房去,吩咐着:「三小姐的药别再煎了,给她熬碗鱼汤喝吧!」那药吃了病也不会好。
「二小姐,可是三小姐病未痊愈,不吃药怎行?」厨娘道,以为莫宛若又要对莫宛容使坏心眼。
「你们要煎就煎吧!反正她病不死的,我要是嫁了人,也看不见,管她!」莫宛若真以为她爹说得成她跟司徒牧的亲事,只差没去莫宛容那里耀武扬威,炫耀一番。
隔天天亮,莫源松即被莫宛若赶着出门去县衙找知县安鞊,回来却一脸惆怅,乾脆跟她说,知县大人没答应赐婚,他也不好强人所难。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而是他会见司徒牧时,司徒牧亲口告诉他,他欲婚配的是他三女儿莫宛容并非二女儿,这让他感觉棘手,自己女儿的性情他自己明了,为不使手足反目,莫源松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就是亲口拒绝了司徒牧的求亲。这样两个都不嫁不就没事了,这是莫源松打的如意算盘!
可是,当莫源松告诉莫宛若结果时,莫宛若就像疯了似的跑回了房间,关起来,得知真正原委後,更是大发雷霆。
「气死我了!」莫宛若气得在房里摔杯子。
「二小姐……」她贴身ㄚ环秀菊,赶紧蹲下去捡起破碎的瓷片,去跟周总管打听老爷去知县府後的实情,二小姐依然不高兴,秀菊感到委屈。
「爹竟然骗我,司徒牧那混小子竟然要娶容儿……」她气得用力拍下桌面,正在捡拾地上碎片的秀菊也被吓一跳。「我就让你嫁不出去。」说完她气吁吁冲出去,往後方厨房去,一到厨房即站在门口大声嚷嚷,「三小姐的早膳呢?」拿了莫宛容的早膳後她又气冲冲地回到自己房里,从梳妆台抽屉拿出一包白色细沫浇上稀饭,递给刚将地面收拾好的秀菊。「端去给绣儿,说你帮她去厨房拿的三小姐早膳。」秀菊看了一眼莫宛若递给她的食物,心里有一丝不安,怔着没动,有些畏惧。
「拿去啊!还在杵什麽?你要是敢乱说话,小心我撕了你的嘴。」莫宛若用冒火的双眸瞪她一眼,秀菊吓得赶紧拿着托盘往宛霞阁去。
回来几天莫源松难得清静,城里名流士绅知道他难得回府,不是登门造访,即是柬请邀宴,让他应接不暇,难得偷闲。
好不容易得一刻清静,莫源松浸在蒸气氤氲的桧木桶里闭目养神,他的妻妾阮鸿瑜也赤裸的身子在浴池旁伺候他,仔细地帮他搓洗着被,他很享受地眯着眼沉浸其中,但想到去知县府不果,二女儿这几天不停对他使性子,他就有所怨言。
「我说那若儿个性实在太骄纵了,就像她娘一样好强,那天硬着头皮去知县那儿,回来还得看她脸色,想想哪有女方去男方家提亲说媒的,我还不是厚着脸皮去,可人家看不上他,我哪有辄。」莫源松只能在这抱怨,要是抱怨给那对母女听,铁定掀了屋顶。
「也是老爷自己宠坏,怪得了谁?」戳着男人背,阮鸿瑜笑mī_mī说着,这家别说妻妾争宠,连女儿都在争宠,他又不是不晓得,谁叫他妻妾多,儿女也多。阮鸿瑜也不确定自己能得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