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司徒牧不打算将丝帕还去,而要收藏起来留念。他就将它藏在来的行李里边,回北方时顺便就带走!虽然得知莫宛容将嫁入尚书府心有那麽点疼,但回头想想,她能嫁个好人家,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所以有啥好心疼的?再说人家可没看上过他!
又过了两月,两个仅差一岁的小外甥高了些,活泼又好动了些。司徒牧稳当的在姐夫邵阳知县安鞊身边当个小县承,白天教教外甥、填填公文,闲暇没事陪长姐逛逛街坊,就这麽惬意的在邵阳半作客、半学习。至於莫宛容到底嫁去了京城没,他没心问亦不敢问,任凭谁都不愿无故揭自己那道见不得人的伤疤,他也不例外,仅能当作来了邵阳後啥事都没发生过,日子也一天天过了。
初冬,天上挂着下弦月,安安静静的屋外四周显得阒黑,由点着烛光的屋里看出去,外头感觉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见簌簌风声轻轻拂过。
倦了的司徒牧在灯下阖上书卷,走到床畔,正要宽衣解带,忽闻与房间隔着一座院落的衙门似乎骚动起来。
他停下解衣动作。怎了?这麽晚,发生啥事?他静静听着,外面声响越来越清晰,他听见一群人好似拿着刀械开了衙门大门进来又出去,脚步慌慌张张,显得急迫不安。
他纳闷,迅速开门出去一探究竟。
到了衙门人群未散、吵吵杂杂,一群人围着来不及更衣的知县安鞊大声叫嚷:「大人啊!城里有鬼,有鬼啊,你看这更夫不只脖子血迹斑斑,还吓傻了!你要做主啊!」司徒牧赫然低头一看,人群围着的里头瘫坐着一位衣衫褴褛、颈部淌血、两眼无神的更夫。
「发生了啥事?」司徒牧愕然。
众人回头看着司徒牧,显得惊恐。「县承大人,城里闹鬼啊!这更夫被鬼所伤,你看他伤势不轻。」「闹鬼?」司徒牧拨开人群趋前摸一把更夫脖子上的血液,并无异状,血色正常。
「鬼魂之说只是无稽之谈,切莫以讹传讹,张捕快已带人速去追捕,定会查出装神弄鬼之人,大家稍安勿躁。」安鞊苦无良策,安抚着忧心忡忡的县民。
「姐夫,要我出去瞧瞧吗?」司徒牧觉得可疑。
「张捕快带着一班人马追捕去了,我们先在这儿等他们的消息。」安鞊知道司徒牧武艺高强,但,倘使真是鬼魂,也无用武之处。
「也罢!」安鞊没答应,司徒牧不敢行动。
这夜,捕快们满城搜索,却找不着更夫所言的鬼魂踪迹,天方亮起,一干人铩羽而归,众人臆测鬼魂之说可能是更夫被不法盗贼惊吓所致。
「扣、扣、扣、铿……天乾物燥、小心火烛。」夜阑人静,巡手更夫边走边叫唤。「扣、扣、扣、铿……平安无事,小心火烛!」从外头传入声音,挑灯夜读的司徒牧伸伸腰杆,自言自语喃喃:「都三更了,都这麽晚?」阖上书卷才走到床畔,衣服解到一半忽闻屋外惊叫声:「鬼呀!鬼呀!有鬼呀……」鬼?司徒牧一怔,迅速冲出门外,身手矫健地翻墙而出,远远看去更夫扔下木板、铜锣、灯笼,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两旁人家陆陆续续点亮点火。
不信有鬼的司徒牧踩着轻功往更夫逃去的反方向寻去,一路寻至客栈前,愕然惊见前方约莫数十步远之处伫立一长发白衣人,静静背对他,一动不动。
真有鬼?并非道听涂说!
司徒牧先行停下脚步,担心惊动让他逃了。可是穿着白袍似传说中的鬼魂怔着没动……怎不逃了?
真有鬼?他才不信!他漫步趋前,欲将白衣人一擒捕获,一窥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可是才逼近没几步,困倦的眼睛也不过眨了一下,原本伫立在客栈前方的白衣人竟像烟雾般赫然消失。
司徒牧有点慌了!难道真是鬼?才一眨眼!
「奇怪跑到那儿去了?」司徒牧一箭步站在刚刚白衣人站立处苦思不着。赫见眼前房屋与客栈间有约莫一人肩宽之小径。
「司徒大人,鬼呢?」左邻街坊提着灯笼或拿着火炬陆续赶至。
「不知道,我追到这里即消失了。我想可能从这小径跑了。」他指着小径道。心生疑惑。倘使是人,这人想必生得纤弱,不然势必无法穿越极为狭小巷弄,除非……除非──真有鬼魂之说。
「我们分头找找。」司徒牧侧身进入狭巷内。
「好。」大夥兵分几路。
穿出窄巷,司徒牧穿到另一条幽静巷弄,空无一人。
一群人忙了一晚仍无寻获任何蛛丝马迹,回到衙门司徒牧除了困惑仍是困惑……他看见了,看见了,可是走近却消失了?!
他不相信真是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