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仿佛一辈子那么长,终于熬到六点钟,三人不想也不敢去查探小龙人是人是鬼,也不再去探究钟声的由来。
三人马上离开,到了楼下,曹博士说要到花市场。
在市场里,曹博士买了一大扎的姜花,交给杨羚,说给她拿去洗澡,可以去去霉气,金田一自然知道这种花是用在殡仪馆里用来避去尸臭的,他当然没有告诉杨羚,好朋友之间就应该这样。
杨羚洗完澡,大家都没心情吃早餐,她马上打电话给二婶周颖欣,问范非想的地址,范非想是外地人,在广佛两地做生意,家人都在四川向下,在这里他是孤家寡人。
周颖欣问了很多丈夫和他之前的朋友,大多都是支支吾吾,待她发脾气,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才得到一个准确的地址,丽景花园701。
上午十一点,三人来到目的地,敲了十几下,要不是听到里面传出的音乐声,三人早就放弃,以为没有人。
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女子,穿着一件低胸的睡裙,头发蓬松,脸上的脂粉还没褪去,两片猪毛做成的假睫毛还挂在半开的眼帘上,身上散发出一阵俗不可耐的香水味,还夹杂着烟味。
杨羚皱着眉头,曹博士红着脸目不斜视,金田一笑嘻嘻的,口水也像快流出来了。
“这么大早的找谁呀?刚睡下不久。”女人抱怨道。
“美女,请问这里是范非想的家吗?”
女人马上警惕起来,睡意一下子消除了:“你们是谁?”
“我们是杨柳的侄子和侄女,他很久没回家了,所以来找范叔叔,看他知道不?”金田一对答十分得体。
“哦,原来是柳哥哥的侄子,怪不得长得这么帅气,进来吧。”
“你去穿件外套吧。”杨羚对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说道。
“在家里当然穿睡衣,你难道不是吗?”女人点了一根烟,双脚盘膝坐在沙发上,金田一眼里更加发光。
“美女,怎么称呼你?”
“叫我妍妍吧。”
“妍妍”金田一叫得十分猥琐,“你认识冬冬吗?柳哥哥是不是跟她一起。”
“他们是好朋友啦,一直住在隔壁702,可是冬冬上年死了,柳哥哥就没来过了,本来我也想搬走,可是非哥说已经给了两年租金。”
“冬冬真名叫什么?怎么死的?”
“鬼知道她真名叫什么?我们做这行业的个个都是用艺名的。”
“你们是演员吗?”曹博士忍不住问道。
“这真幽默。”妍妍忍不住笑道,“我们在夜总会上班,但是我们可是红牌啊,不是绿牌。”
“红牌?”曹博士不解道。
“傻瓜,红灯停,绿灯行嘛,绿牌就是跟客人出去的,红牌就是洁身自爱的,什么时候过来玩一下,姐姐介绍女朋友你认识。”
在杨羚听起来,这个女人和两个sè_láng根本就在打情骂俏,她立刻转入正题,妍妍虽是风尘女子,性格倒是十分爽快,不停嘴的将他们的事一一道来。
两年前,杨柳和范非想经常去一间夜总会应酬,认识了陪酒的冬冬和妍妍,由于两人在欢场中出手大方,这种中年男人是最得经经沧桑的欢场女子青睐的。
不久两人便在丽景花园各租了一个套间,成了他们的爱巢,妍妍性格爽快,冬冬却是本地人,而且书也读过不少,多愁善感,一开始还甘心作为金屋里面的公主,后来更是想和杨柳长相厮守。
这是出来玩的男人最忌讳的事情,杨柳开始疏远她,但她一直坚信当日杨柳对她的山盟海誓,相信这个男人是守信的,对自己承诺是真的。
直到她亲眼看到杨柳搂着自己在夜场的另一个姐妹时才发现这个男人只是当她一件玩物罢了。
她开始以死相迫,开始杨柳还是苦苦相劝,后来也懒得理会,这时也有一个客人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他是唐斌,唐斌是一名的士司机,不知为何对她却是死心塌地。
一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杨柳,杨柳已经将她拉到黑名单,她留言晚上十一点不回复就会永别,直到晚上十点,还是没有得到回复,偏偏这时唐斌打来电话。
她无处可诉,就跟唐斌说了自杀的念头,谁知道唐斌也是对她爱得如痴如狂,便过来,相约一起死,本来也没有必死的决心,两人苦酒下肚,在十一点的时候,吞下了一种名叫“cyanides”的毒药,据说是酒醉的外国游客给唐斌了。
两人就这样在702服毒自杀,奇怪的是,自杀后,唐斌的的士无故起火,化为乌有,而唐斌的手紧紧握住冬冬的手,怎么也分不开,最后只能一起火葬,气得唐斌的老婆将不知是丈夫还是冬冬的骨灰扔进臭水河。
“冬冬经常说,古代也只有杜牧,柳永,现代也只有倪匡,蔡澜,才是我们的之音,我不明白她说的是谁,反正我没读多少书,但是我们这种人并不是外界想来的样子,我们的感情比谁都来得认真,你看,有多少姐妹是为了自己的男人而出来做这行的,若非真爱,而且爱得极深,谁会这样做。”
杨羚很不以为然,但也感慨她们的身世,金田一拼命点头同意,曹博士的眼睛也不四处张望,呆呆的看着妍妍。
最后杨羚要了702的钥匙,妍妍继续睡觉,两位男人依依不舍的离开,门打开了。
令人奇异的是,里面布置得异常优雅,并没有那俗气的香水味,虽然是赝品,但墙上也挂了不少书画。
走进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