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祈祷这微弱的信号能把消息传送出去,祈祷桑桎能听她的话,平安折返回家。
盛远时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是她不自觉表现出来的焦急与担心都尽收眼底,他压了压情绪,在克制中起身。
南庭回过神来,手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容易拉住他。
盛远时身形一顿,感觉到手腕处的凉意,心里没了声音。
大林见到这一幕,傻了几秒,和丛林对视一眼,识趣地带着医生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休息室。
盛远时才回头看南庭。
南庭仰脸注视他,脸色苍白,眼神笔直坦荡。
盛远时不说话,等她先开口。
南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你怎么来了?”
还需要再确认什么?!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不是就确定了吗。盛远时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半年前听出她的声音后,及时来一趟塔台。更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武断地认定,她不可能成为管制!盛远时啊盛远时,你是从什么开始,连相信奇迹的勇气都没有了?
盛远时微微仰头,试图压抑住胸臆间几乎要汹涌而出的,他不想外露的那些情绪。许久,他手上一转,反握住南庭纤细冰凉的手,俯身在她面前蹲下,“你留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第11章 相遇分离总有期02
盛远时微微仰头,试图压抑住胸臆间几乎要汹涌而出的,他不想外露的那些情绪。许久,他手上一转,反握住南庭纤细冰凉的手,俯身在她面前蹲下,“你留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是啊,旁若无人地,不顾矜持地留下他,只是要说这些吗?
答案昭然若揭。
可在经历刚刚那千钧一发的危险后,南庭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出现在塔台,是不是为自己?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
盛远时却不答,蹲在她面前,用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无声地注视她。
那目光似有穿透性,直看进南庭心里,让她不能敷衍,也找不出敷衍的言语。
空气中有种平静又隐忍的较量气氛,像是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可南庭不想和他争输赢。
她的手无意识地握紧盛远时的,仿佛是害怕他突然抽手离开,像那天在训练室里一样,走得头也不回。他的背影,挺拔且让人迷恋,但对南庭而言,是无法言说的痛。
她微微低头的样子,俨然失去了在席位上的自信与独立,连出口的话都显得底气不足,盛远时听见她轻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看似没头没脑,他却听懂了,回想那天两人在模拟机训练室里剑拔弩张的你来我往,盛远时沉了沉眸,“不是故意假装不识?还是,不是故意看我狼狈失态?”
在没见面的情况下,南庭确实能够做到假装不识,一如南程航空首航那天,同事们谈论他时那样,置身事外,似乎他只是个陌生人。可当他真实地站在面前,南庭所有的心理防线,在瞬间,全线溃守。
接到通知,得知这一次的模拟训练不在空管中心内部进行,而是邀请各航空公司飞行员到场时,南庭以为,和盛远时的这一场重逢,无可避免。毕竟,作为民航业新势力的南程,由他领飞。可他如今不是一位普通的机长,而是高高在上的盛总,配合训练这种小事,他会亲自来吗?
然后,大林斩钉截铁地摧毁了她的期待,“中南和南程共派了十二名飞行员到场,由女飞程潇带队。”那天见面,程潇也是那样告诉她的。总之,所有的信息都告诉南庭,盛远时不会来。是失望的吧,又莫名松了口气,这样的举棋不定,这样的犹豫不决,这样的近情情怯,不像她。
盛远时偏偏还是来了,在考核接近尾声时,在南庭毫无防备之下。所以,那一刻狼狈失态的,恐怕不止盛远时一人。只是这些,南庭无从对他说起。
外面的台风还在持续,呼啸着拍打着窗户的玻璃,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阻碍吹刮进来,席卷室内的一切,包括此时此刻内心都无法平静的一对男女。
终于,盛远时先松口,“到塔台多久了?”嗓音沉凉,一语中的。
南庭咬唇,“一年零两个月。”
把时间向前推十四个月,恰好是他回国后不久。盛远时深呼吸,“知道我在中南?”
南庭点头。
“起落架特情那次,听出我的声音了?”
“是。”
“非常镇定,声音没有任何的异样或惊慌。”
“第一次上席位,过于紧张,起初没听出是你。”等听出来是他,又因为他正在遭遇起落架放不下来这样严重的特情,南庭不敢有丝毫的分神和懈怠,可天知道,等待他着陆的那短短的几分钟里,她担心到几近窒息。幸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否则她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那天走出塔台后,南庭独自坐在机场南侧的瞭望台上,看向跑道的方向,很久。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女孩子单薄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