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灵修派发展飞快竟隐隐有逼近修仙界第一门派东越派与其一争高下的趋势。
虽说当年那一场争夺见到她与师傅登上神坛的人寥寥无几,更是没有一人见到神弓认自己为主,但师傅说人心难测,神弓出世又转瞬泯灭,如今整个修仙界都知道只要她们师徒两人上去过,自然是要怀疑神弓认了两人之中的一人为主。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只是没有人知道,往昔的神弓如今已经因为失了弓灵而形如废铁。
青知晓纵使自己和师傅修为再高,背景再强,也挡不住世间有心人的贪欲。虽然要费些路程,但这一路还是尽量绕过那些修仙门派吧。她在路边发了一会呆,折了一朵看上去甚是娇艳的芙蓉花別在耳后,这才点点头决定道。
她记得下山后往西不过一两个月路程就是此行必去的那方火溶洞,师傅要的火精就在其中。
正午时分,青隔着老远停在一处空地上遥望前方的城池。巨大的半球状透明薄膜覆盖在地面上,清晰透出里面的城池街道来,结界里传来喧闹的凡界人声,几个修仙门派的冒失小弟子初学飞行不幸碰到结界从半空中落下来,一阵兵荒马乱。
这便是修仙界的常景,她幼时还与师傅游历其中,如今竟是许久不见有些陌生了。
青摸摸了耳边尚且娇艳的芙蓉花,笑了笑便转身要从结界旁绕过去。岂料却被一个青衫修士大老远的冲过来拦了下来。“姑娘止步,前方便是我灵修派管辖境内,姑娘可是有通行的证明或是符文印记,不然可是进不去这结界的。”
张无涯望了望天日,自自己被罚来看守城门结界怎么说也有半日了,连个鸟雀都没飞来。不就是炼丹的时候不小心分神炸了一炉吗?又不是什么珍贵的药草,师傅和必大惊小怪罚自己看守一月城门。
日子过得无聊至极,自百年前神器出世又莫名其妙的消逝之后,修仙界的气氛便隐隐的变了,可世间再闹腾,也没有他这被禁足百年的弟子什么事,修炼修炼,除了百年前他们灵修派也从老远的西北搬到这武夷山脚下,他又有多久都没出结界了!摔!这结界是派里长老设下的,百年来从未出过差错,有什么可看守的,分明是为难他。
张无涯本是无聊至极时的四下张望,入目皆是百年未曾变过的风景,岂料竟真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景色出现。眼见着有人走过来,他大步一迈,转瞬就冲到了几百米外的青跟前。
“……”
青有些无语看着眼前笑容过分热情的的修仙门派弟子,是自己装扮太过显眼吗?亦或是这容貌幻化的还不够普通。她并不想理面前这个人,既然自己也不打算进什么灵修派的城门,那便更没有什么话要说。
青转身便朝城门另一侧的密林走去。
张无涯饶有兴趣摸着下巴站在空地上,看着那奇怪的姑娘一步一步走远,身形没入密林中,竟是没有追上去。也不知那耳边别花的姑娘是什么来路,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身上连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可一个人行走在荒郊野外,越是普通才越显得奇怪,从东边来,那可是上仙的地界……
凡人的脚程所及终究是有限,记忆里跟师傅驾云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青却在密林黄沙中穿行了几个月,才终于站在溶洞所在的那个火山口。
虽是灵兽凤凰之体,几个月不吃不喝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像凡人一样在深山老林里披荆斩棘走了两个月,身形也是足够狼狈了,好在身上的衣衫都是师傅用上好的材料炼制而成的法器,总算没被凡间的枯枝土石划破。
青就着火山口的温泉洗了把脸,拂了拂衣衫上沾染的灰尘,这才俯下身沿着火山口嶙峋的岩石,一步一步往下爬去。
涯底是沸腾的岩浆,尚且处在火山口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那来自地下深处的蒸腾热意。青手脚并用,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飞速的向下爬去。随着她身形的下降,原本平静的岩浆像是有意识一般开始沸腾,从地底深处泛出一个又一个的巨大岩浆泡。青半只脚搭在通红的岩臂上朝遥远的涯底望去,却一不小心被骤然汹涌的热气熏到了眼睛,她晃了晃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像凡人一样,好难啊。”
在陡峭的崖壁上耗了半日有余,到日暮西垂的时候,青才一步一个脚印的爬到涯底。脚下不过十米处便是翻涌沸腾的火山熔岩,红色的熔岩泡咕嘟咕嘟的炸开,一股股干燥的热气鼓的她衣衫翻飞。青摸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一个翻身朝崖边一个不起眼的溶洞跳了进去。
“终于是到了。”
溶洞内依然灼热,隧道倒是很宽敞,入目所及的皆是赤红色墙壁,隐隐透出些许火光。热浪从溶洞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扑打在青的脸上,她在微弱的红光中,迈开步子,毫不犹豫的循着热浪向溶洞深处走去。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缥缈,有时觉得它转瞬即逝,有时却又漫长的让人心焦。
青早已觉得习惯了一个人,那些年她独自闭关,时间久了就仿佛连自己也融化在些黑暗里。只是脑海里依然反反复复的都是那个弓灵的面容,模糊的,暧昧的。仿佛她黎明时分站在山巅上,抬头向上,明明睁开了眼睛却触不到光明。
溶洞深处是大大小小的分叉口,火光持续不断的从周遭的岩壁上透过来,在墙壁上纵横交错着。像随时都要燃烧起来一般。洞里光景依然和幼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