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抓着林静之的肩膀,掷地有声的说。
林静之完全被吓到了,迷茫又恐惧的望着母亲,“为什么?娘我为什么要做别人?为什么我不可以做自己?我不想当男人,不想剪头发……”
林夫人被问的无奈了,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把眼泪忍回去,说:“没有为什么,你听着就对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她也怕停留的久了自己会心软。
等到天已经大亮的时候,这时船也要靠岸了,林夫人站在床头眺望着前方不远的码头,心里很复杂,不知道丈夫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云儿一个人在日本会不会害怕,不知道静儿会不会恨她剥夺了她做女孩的权利……
这时,从船舱里慢慢的走出来了一个穿着一身干净小西服打着黑色领结的小少年,眼睛里发射出来的光是那么暗淡,这不该是一个青春少女该有的精神面貌。
林静之走到了林夫人的身边,远远的看着前方的码头,一言不发。
林夫人低头看着沉寂的林静之,心里有说不出的内疚和心疼,她很想安抚一下林静之,可是最后所有的想法都换做了一个抚摸头发的动作。
静儿,要怪就怪娘吧,要恨就恨吧,是娘对你不住,是娘欠你的……
林夫人带着林静之到了林海的病床前,她告诉林海她们的女儿被人暗杀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林云之。
那是林静之第一次以林云之的身份喊林海“爹”。
从那以后,世上再无林静之,她终于活成了别人的模样。
用的是别人的名字,别人的头衔,别人的身份,别人的人生,就连性别都是别人的。
后来,她留在了中国,被迫练习压着声音说话,十五岁那年被林海送去了保定军校,几年的军校生活让她的身体和心里都变得和男人一样强壮。
就此,她真真正正在女儿家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她走出军校的那一年,正好母亲病危。自从那晚她被迫着改变人生之后,就没有再和母亲有什么交流,最后的一次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奄奄一息的母亲抓住她的手,泪流满面的对她说,“对不起,是娘对不起你,娘欠你的,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
母亲临终前反复说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咽气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对不起,林静之哭了,她无声的哭了,当她再叫一声娘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听不到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其实那天她才真真正正的长大,因为她终于懂得了体谅,终于明白了母亲的为难,明白了母亲对她深沉的疼爱……
后来在母亲的墓碑前,临走时她说了一句:“娘,云儿下次再来看你。”
也是那一年,林海染了重病,治了半年多,终于还是落下了病根,他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思维、生活。
终于,到了最后,林静之完完全全活成了林云之,成为了这个家里坚实的顶梁柱。
这个人和这个名字永远的合在了一起,缺了任何一个都不足以被称为一个整体。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花啊
第4章有情
晚上,林云之做梦梦到了妞儿负气离家出走了,她放心不下,第二天一早穿好了衣服就跑到了妞儿的房门前,想敲门问问里面的人的情况,可是又不好意思,手总是举起了又放了下来。
直到一个家丁端着一盆衣服路过,林云之就问她:“妞儿她在不在房里?可曾出去过?”
家丁回答说:“没见小姐出来过,房门一直都是关着的。”
林云之心下了然,只要人没有跑掉就行了,可是她还是不太放心,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可是门是从里面拴上的,她进不去。
这时候了,一般情况下妞儿都已经起床了的,现在还在房间里把门插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会不会做什么傻事,林云之想到这里不免心头一凉,便使劲敲门,“妞儿,妞儿你在里面吗?在的话给我回个话。”
里面没有动静,林云之越发紧张,敲门力气也越来越大,她生怕里面人出什么事,若是这样,她一辈子都不得好过。“妞儿,你别吓我,说个话好吗?妞儿!”
“妞儿,你不开门,我要撞进去了!你应个声好吗?不要吓我!”
正在林云之准备撞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终于有了动静,只听钟玉冷冷的声音:“你有想好见了我之后要说什么吗?如果没有,还不如不见。你走吧。”
林云之默默地放下了敲门的手,低下了头,无奈的砸了一下门,说:“妞儿,有些事情其实我很想对你说,可是我不能,我知道对你不公平,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道直白的告诉钟玉自己是个女人,她一直喜欢的云哥哥是一个女人?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有什么不能说?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你不是个男人!”钟玉气急说,她也有想过林云之一直这样躲避会不会因为他不举,可就算是这个样子,她也希望她可以跟她坦白,她不嫌弃,因为她已经认定了林云之,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离开他。
林云之听钟玉说了这话之后都蒙了,她难道已经怀疑自己不是男人了?不可能!她保守的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你真的不举?!”钟玉大吃一惊,她真的猜中了!
“不是。”林云之也恍然大悟,原来钟玉刚刚说的不是男人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