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辆黑色汽车,想来这川子小姐要用自己无疑,连代步工具都已经准备齐全,于是便放心随男子上车去。
如今尚未到饭点,福安酒馆里的人很少,只有几桌人用餐而已,而包厢更是十个里有九个空,而那唯一一个有人的就是宫泽川子与林云之所在的包厢。
大圆桌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一桌好菜,中国人所谓的满汉全席近在眼前。可菜已经上来一会儿,两人却并没有动筷子,倒是抓着酒喝的起兴。
酒逢知己千杯少正是说林云之和宫泽川子,巧的是两人皆是好酒量,千杯不倒的称号也并非浪得虚名,仿佛这样一直喝到夜里也不为过。
宫泽川子放下酒盏,道:“真是想不到林督办的酒量如此之好,二斤白酒下肚竟面不改色。”想来,除了家中哥哥同天海空月,至今寻不到第三人与她拼酒,如今看来她是找对人了。
林云之谦虚一笑,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川子小姐才是好酒量,云之佩服!”
宫泽川子也笑,双臂撑在了桌上,感叹了句:“只是可惜,今日有重要的事情,否则真想同你好好喝一场,很久没有酩酊大醉了!”
林云之也立马提高了警觉,酒兴来是来了,可正事不能忘,道:“来日方长,今日以后,川子小姐若想喝酒,云之随叫随到!”
“能否成功,还得看你。”宫泽川子放松的靠在椅子上,望着林云之,这回的行动她只负责说句话,至于能否取得贺雷首级,还得看林云之自己怎么做。
正是话音刚落,包厢外走过了贺雷与川子派去的男子,男子领着贺雷进入了林云之隔壁的包厢。
进门才发现宫泽川子根本不在,贺雷纳了闷,便问:“先生,川子小姐何在?”
男子引贺雷坐下,不紧不慢的给他倒了杯茶,道:“贺兄且喝杯茶,至于起义的事情,你我二人再详谈。”
贺雷刚喝到口中的茶一口吐了出来,大惊失色的望着男子,只感到一头雾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起义,你疯了吗?不是川子小姐叫我来的吗?她人呢?”
男子根本不理会贺雷在说什么,只管说自己的,“孙先生说即将发动的起义,贺兄有莫大的功劳,若非贺兄提供一些机要信息,我们也不能够如鱼得水进行的这么快。贺兄,你辛苦了,待到成功之后,孙先生自然会记你个大功。”
贺雷突然觉察到危险的气息,这其中事有蹊跷,他再着坐不住,重拍桌子,蓦然起身指着那男子,往门口退,道:“你,你陷害我,我对段总理忠心耿耿,你休要诬陷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也站起身,嘴角是邪邪的笑,道:“我是南京国民政府的人啊,你不也是吗贺兄,怎么,你忘了?”
贺雷顿时心头一凉,看来这是有人刻意策划的,他慌不择路,一把拉开包厢的门,刚迈出去一只腿,便被迫举起双手退了回来,惊悚的望着脑门上那把枪,和林云之那憎恨的眼睛。
“大胆贺雷,政府待你不薄,你却吃里扒外,为南京国民政府办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林云之严厉的指责贺雷,大声的指控出他的“罪名”,让所有人都听到。
“贺兄,我先走一步,给你搬救兵!”那男子抱头鼠窜,一溜烟破窗而出,转眼间没了踪影。
隔壁包厢里宫泽川子眯着眼看了看逃跑的男子,便携山口伍一追了上去。
“林云之你卑鄙!”贺雷举着手不好轻举妄动,可心里的愤恨却堆叠如山,恨不能将林云之生吞活剥,“你诬陷我!这是你设计好的局,要陷害我,你卑鄙无耻!我要见总理!”
贺雷身体欲行,却被林云之一枪逼了回去,咬牙切齿道:“贺雷,知道什么是恶有恶报了吗?你欠下的人命,终究要拿命来还!”
男子跑到巷子里终于跑不动停了下来,而宫泽川子和山口伍一也随后赶到,川子给山口伍一使了眼色,叫他望风,自己走了进去。
见宫泽川子走来,男子露出放肆的笑容,将围巾一扯,扔到地上,向川子伸手道:“你交代的我都办完了,可以把钱给我了吧,十个大洋,小姐可别食言。”
宫泽川子淡淡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串大洋,放到男子的手掌上方,却没有交到他手上,道:“钱都在这里了。”
男子一见一串大洋,顿时眼犯桃心,贪婪的要拿那些大洋,随着嘭的一声,手终究是没碰到那酬金,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宫泽川子,腹部那剧烈的痛楚让他呼吸困难,话都说不清楚,只依稀道:“你、你出尔反尔……不得……”
话未说完,便倒在了血泊之中,怒目圆睁。
宫泽川子收起了配枪,将大洋在手里掂两下,不屑一笑:“这钱也得看你有没有命拿!”说罢,冷酷转身,踩着湿泞地面一步步消失在深巷之中,空留修长修长的身影。
而酒馆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客人皆落荒而逃,而酒馆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抱头躲在墙边,惊悚的望着持枪的林云之。
林云之步步紧逼,而贺雷步步后退,手指紧扣在扳机之前,只要一用力,贺雷的脑袋就会开花。
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贺雷怂了,双腿无不哆嗦,眼珠子快要瞪出来,声声求饶:“林督办,你冷静,有什么事我们再商量,只要你枪下留情,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说这话无非是为了分散林云之的注意力,他的手悄悄的放下,预备摸向兜里的枪。
林云之激动的逼近贺雷,枪口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