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钧扯起唇角, 贴在她耳边道:“太后不觉得我们看起来尤其相配吗?”
苏卿言差点想将他的手指咬了,就知道这人根本不可能找她办什么正事。
魏钧见小太后就要翻脸,才终于收起调笑的心,指引着她道:“太后没发觉, 这镜子的花纹变得更深了吗?”
苏卿言这才注意到, 铜镜旁边刻出的符文,不但向内凹进去,而且还似涂了层浅浅的金粉, 盯住不动时,就会看见上面泛起的,隐隐浮光。
她立即震惊地抬头道:“这镜子为什么突然变了?”
魏钧道:“也许,是因为我们完成了它的指引。我每日都会观察这面镜子,直到今日才发现变化,我觉得这应该算是一种提示。”
“提示我们,要再进入梦中吗?”苏卿言小心地问道。
“没错。”魏钧点头,然后十分诚心地建议,“太后不如今晚就留在这里,陪我一同入梦。”
苏卿言对他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本宫的铜镜不在,就算留在将军府也没用。”
魏钧显得有些失望,可好不容易把人叫来了,又舍不得立即放她走,想了想道:“太后好像从未参观过我的将军府,今天既然来了,臣便陪你好好在府里逛逛,等用了午膳再走。”
苏卿言觉得她既然和母亲说了要去会友,太早回去只怕会惹得她怀疑,可又不想太快答应显得不够矜持,于是托着腮假装踌躇,引得魏将军放下身段又再哄了几句,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等被领着进了院子,苏卿言才发现,这将军府建的十分符合主人气质,每转过几条路就有练武场,花圃和凉亭极少,连所种树木也都是竹柏这样挺拔的大树。屋舍全是青瓦白墙,廊柱上不见花纹,整座府邸都显得阳刚味十足。
魏钧偏头看着小太后一副惊异表情,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由分说将她的手牵起,拉到一处人工湖旁,道:“将军府刚建成时,我娘来了趟就很不满意,说看起来煞气太重,只适合单独住,不适合未来娶妻生子。”
苏卿言歪头看着四处凸起的嶙峋石块,第一次认同公主的看法,魏钧托起她的手,指着面前的湖水问道:“嫣嫣,你喜欢荷花吗?”
苏卿言心中一跳,低下头不语,魏钧却淡淡笑了,道:“我那时便想,这里若真的进了女主人,就将这片湖上全种满荷花,夏天我们便能一起在湖上泛舟,摘荷花采莲子,也算是一种情趣。”
苏卿言埋着头,咬唇嘀咕了句:“我不喜欢荷花。”
魏钧挑眉,又道:“那也没关系,到时就将这片湖填起来,你爱种什么花,就让花匠帮你种满,若是你爱养什么动物,就将这边圈起来,只要不是不适宜养在京城的,我全给你找来。”
苏卿言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抬头问道:“魏将军就这么笃定,我以后会住在这里吗?”
魏钧稍稍弯腰,手指在她脸颊滑过,坚定道:“我魏钧对你说过的话,句句都不会作伪,迟早有一天,你会成为我将军府的女主人。”
苏卿言呼吸发紧,道:“可若是我们真能找回太上皇,将军准备如何呢?”
魏钧的脸沉下来,手指停在她的尖下巴上摩挲,沉默了会儿,才道:“那便要看,那时你心里想要陪着的人究竟是谁?”
苏卿言偏头挣脱他的手,硬着声道:“若是太上皇呢?”
“不可能。”魏钧飞快接口,柔柔攥着她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低头道:“臣可以保证,到时候你心里只会有我一人。”
苏卿言咬着唇看他,过了会儿才愤愤道:“魏将军,你真是个自大狂!”
魏钧笑起来,抵着她的鼻尖,往她唇上轻吹口气道:“这不叫自大,这叫志在必得。”
苏卿言赌气甩开他往回走,然后瞥见旁边的练武场,故意抬起下巴道:“我若真当了这府里的主人,就把这些武场全部拆了,武器全扔了,搭个全挂着粉帐的戏台,每天找人来唱戏听曲,将军到时候可别心疼?”
她想着到时将军府会变得多么阴柔就觉得解气,谁知魏钧认真地想了想道:“只要你不去养唱戏的小生,就全由得你。”
苏卿言瞪大了眼,然后便觉得这人没救了,心头却忍不住有些窃喜,怕被他看出,忙加快了步伐道:“什么时候吃午膳,我饿了。”
她想了想,又抱着胸,做出副颐指气使的态度道:“厨房做的菜,全得是我爱吃的才行。”
魏钧眼都不眨地回道:“你爱吃什么?若府里没有,便让他们去买。”
于是苏卿言绞尽脑汁,点了一大堆御膳房才有的食材,就是想让那人知道,自己食量惊人,而且十分挑剔,最好早些打退堂鼓才好。
谁知魏钧气定神闲,吩咐厨房出去采买,也不知他们哪来的路子,短短时间就全部买齐,然后厨房花了十二分的气力,做的色香味俱全给端了上来。
苏卿言挑着吃了口,发现竟完全不输宫里的味道,于是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魏钧在旁笑着看她,不住地给她夹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