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窖的途中临时想到来找你,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就赶紧跟上来,怕你吃亏。”
魏钧嘴角轻勾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道:“你要保护我?”
苏卿言认真地点头,捏紧拳竖起胳膊道:“别忘了,我还有这么股子力气呢,他要敢对你怎么样,我就帮你揍他。”
魏钧偏头,看见她一本正经扬起的脸蛋,心弦好像被谁狠狠拨了一下,魏将军少年成名,连在金銮殿上都从未示弱过,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说想要保护他,这滋味有些新鲜,又掺着许多甜蜜。
他望着前方叹了口气,可惜现在太不合时宜,不然真想把她摁墙上好好亲上几口才能解馋。
苏卿言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段斐的背影,这两兄弟不对付了这么多年,突然找上门来把酒言欢,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段府的酒窖做的十分讲究,一半建在地下,另一半却建成厢房的形式,这地方十分清凉僻静,府里的主子们若是来了兴致,可随时在酒窖里选一坛好酒,坐在无人打扰的厢房里,好好喝上一盅。
魏钧陪段斐选了一坛梅酒,又被拉着走进厢房坐下,段斐用眼神示意怀玉将桌椅打扫一番,见苏卿言笨手笨脚地擦着桌案,皱眉道:“大哥,你房里的丫鬟,可真是调.教的不够啊。”
魏钧见小太后被指使的团团转,原本就不太痛快,听他这么一说,索性将苏卿言一把拽着在身旁坐下道:“没错,我哪舍得让她做粗活,反正该她伺候的地方,能伺候好就行了。”
他话里的弦外之音,让苏卿言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段斐摸了摸下巴,大哥突然这么肉麻,还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将酒坛的酒斟在杯中递过去道:“大哥,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也没坐下好好吃顿饭、喝上酒,今日,就把这酒先补上吧。”
魏钧接过酒杯,却并不急着喝,只放在鼻下闻了闻道:“二弟方才说,这是府里刚酿好的一批梅酒?”
段斐不明白他的意思,捏着杯底点头,然后见魏钧将酒杯往桌案上一放道:“可我刚才看见,二弟明明是在外面单独拿起的一坛酒,而且拿起时还仔细看了看封口,如果是一批梅酒,为何二弟独独挑中这一坛。”
他刚说完,段斐便沉下脸,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砸道:“大哥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还怀疑我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魏钧但笑不语,一双眸子,却如同淬寒的银钩一般剜在他身上,段斐被他看得心浮气躁,又将手里的酒杯举起道:“大哥若不信,我就先干了这杯,以证清白!”
谁知魏钧将他的胳膊一按,淡淡道:“二弟无需如此惊慌,就算这酒有什么问题,你既然敢和我对饮,必定先做了准备。”他一把抽出他手里的瓷杯,将自己面前那杯酒递过去道:“若是要自证清白,不如换我这杯喝如何?”
段斐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只被他按住的胳膊僵在半空,随后脸上显出狰狞神色问:“你究竟是着呢么发现的?”
苏卿言在旁边看的正提心吊胆,未想到段斐竟会如此轻易就认了,正觉得有些奇怪,就看见魏钧往后靠去,轻哼一声道:“你方才不敢承认,谢云舟曾经去找过你,可你房里的小厮,曾亲眼见过昨日他从你房里出来。谢云舟是府里的夫子,去看看你的伤也属寻常,你为什么会心虚得连这件事都不敢认。”
他见段斐的表情更加难看,身子又向前压过去,目光阴沉道:“我猜想,是因为你从谢云舟口里知道了一件惊天大秘密,然后又从爹那里求证属实。你想到上次我去找你,说发现有人给我下毒,生怕我会顺着查出真相,便先下手为强,准备借饮酒毒死我,再对外说我是重病不治,斩草除根。”
苏卿言听得背脊发凉,站起指着怒喝道:“二少爷,大少爷可是你的长兄,你怎能如此歹毒。”
然后她很快发觉不对劲,自己抬起的胳膊,软绵绵使不出力气,因为站起的太猛,额角针刺般发疼,随之而来一阵晕眩,几乎令她站立不稳,忙扶着魏钧的椅背,才不至于立即栽到。
魏钧看的脸色一变,忙想去扶她,谁知自己竟连站起的力气都没,腹中翻滚着想要作呕,手撑在桌案上大口喘着气道:“这房里的香!”
段斐方才的惊恐一扫而空,露出个阴冷的笑容道:“想不到大哥你还挺聪明的,幸好谢云舟给我出的主意,是个连环之计。”他慢慢站起,神色如常,丝毫未有两人的症状,一步步走到魏钧身边,弯下腰道:“今日,你是怎么也别想走出这个酒窖了。”
魏钧手指用力屈起,脖颈上都显出青筋,抬眸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竟让稳操胜券的段斐看的心头一颤,就在这一晃神间,被愤怒的如同一头野兽般的大哥按着肩扑倒,然后癫狂地去掐他的脖子。
段斐眸间闪过一丝狠戾,手伸进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噗”地捅进上方那人的胸口!
然后他看见大哥痛苦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用手压着胸口的匕首,鲜血一滴滴从他胸前涌出,滴在自己的脖子上,如同一条猩红色的细虫,歪斜着往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