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严给吓到,害怕的缩着脖子,声音都带了哭腔:“儿臣听她们说,姨姨今天会在这儿就寝,便悄悄跑进来等着,谁知等得太久,二臣觉得困了,看那床铺挺舒服的,我就钻进去睡了。”
苏卿言听得啼笑皆非,这小胖子还挺会享受,那是给帝后洞房准备的喜被铺盖,高床暖枕,当然足够舒服。
靖帝摇着头皱眉,脸色越发沉下来道:“你宫里的人呢,怎么让你溜出来的,快回去睡觉,否则,莫怪父皇责罚你。”
可苏卿言瞅着太子的模样,突然福至心灵,这小胖子害她不浅,现在不用待到何时。
于是一把拽住正要溜走的太子,按进怀里,一脸关切道:“陛下,您看太子这模样,只怕是被吓着了,万一回去做噩梦怎么办。要不,今晚就让他睡在这里吧。”
今上没有回话,只是深深看着她,看的苏卿言有点心虚,把怀里挣扎的太子按得更死,低头笑得一脸温柔问:“是吧,殿下?”
太子十分无辜,他根本没被吓着啊,可抬眸看见姨姨的表情,好像十分期待他能留下来,记忆里,她可从来没对自己这么温柔过,于是太子感动不已,捧着脸猛点头,又冲着靖帝可怜兮兮地问:“父皇,我能留下来吗?”
靖帝似乎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摇头,将太子打横抱起放在中间,转头对苏卿言小声道:“放心,朕不会逼迫你,会等你准备好。”
苏卿言被识破心思,莫名有些羞愧,忙借着哄太子睡觉来掩饰,于是这个新婚之夜,就在熊孩子的鼾声里平安度过。
幸而今上是位重诺之人,哪怕太子已经睡得鼻息沉沉,他也仍是规矩躺着,阖着双目,仿佛已经睡着。苏卿言朝那边鬼祟地瞅了几次,确信今上是真睡了,才总算敢解下衣带,将自己从那繁重的礼服里解脱出来。
躺进熏了苏合香的被子里,苏卿言想着这一日所受的罪,涌上些委屈和鼻酸,很快又感慨起来:今上真是位磊落的君子,明明坐着九五至尊之位,却还能如此和善温柔,若不是因为有姐姐在前,他真是位世间难求的好夫婿。
可她一闭上眼,便能想起姐姐的容貌,想起他们并肩而处的时光,这让她觉得,自己生出哪怕一点遐思都是罪恶,对于今上,她注定只能尊敬,却绝不可能生出任何爱慕。
可若是这样,往后宫里的日子就太难熬了……苏卿言重重叹了口气,翻身望着太子熟睡的脸,实在没忍住,在那嫩嫩的小肥脸上轻揪了把,在心里感叹:“若我也能如你这般睡得没心没肺,该有多好。”
第二日清晨,因太后已经薨逝,苏卿言并不需要去永寿宫敬茶请安,可她也一点不轻松,因为后宫的嫔妃们,一大早就恭敬地等在坤和殿外,等着向皇后请安。
可她们哪里知道,皇后根本不想让人来请安,她昨晚睡得很不安稳,只想能好好补个眠。但她已经不是相府里那个能随意偷懒的二姑娘了,如今坐上了六宫之首,这样的念头,到底也只能想想而已,
靖帝作为一位勤勉的君主,并无意招远后宫,只为了制衡前朝的势力,封了萧贵妃和两位昭仪而已。
于是苏卿言顶着眼下重重的乌青,强撑着眼皮,受了三位嫔妃的叩拜。她虽然脑袋还不太清醒,却第一眼就认出,那位笑容亲切的明丽女子,就是代皇后执掌后宫多年的萧贵妃。
她极力用清雅的妆容掩饰,打扮的也极为低调,却还是能从举手投足中看出,那份常居高位的倨傲与张扬。
而萧贵妃也在偷偷打量着这位皇后,看着看着,一颗心便渐渐沉了下来。
自打封后的风声传出,她根本来不及自怨自艾,赶忙派人把苏卿言给查了个彻底。听闻这位相府的二姑娘从不爱抛头露面,除了偶尔进宫便是呆在府里,为人十分懒散,从未听过她出什么风头。
她原本寻思着,这样性子的人,能当上皇后全靠姐姐的庇荫,除开太子亲姨这重身份,其实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小姑娘,应该不是太难对付。
可今日见了面,萧贵妃突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先不说那副今女人都移不开目光的模样,光她们说了这么许多话,皇后却是喜怒不显,凤眸始终微眯着,眼峰朝这边一扫,就令萧贵妃倏地凛起心神。
看来这位皇后,心思是深不见底啊。
苏卿言哪知她心中百转千回,她没表情,是因为根本没把那些恭维听进去。想着自己总得回上几句,于是朝萧贵妃微微一笑,道:“听闻贵妃打理后宫多年,将尚宫局管的井井有条,实在令本宫敬佩。”
萧贵妃只觉得一阵晕眩,恨不得将那给她传消息的内侍杖打几百大板,说什么性格懒散,不出风头,这下可好,一句话就要除她的权柄,懒散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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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萧贵妃是个遇强则强的性子,原本打算今日先扮猪吃老虎,探一探这位皇后的深浅,谁知发觉对面坐着这位,竟是比她更擅长此道。
描画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