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间太短太短了,偏偏今日绣娘也不在府上,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她在凉亭左右踱了会,没得出什么好法子,只能等明天兰娘她们回来了再想办法了。
顾尔提着篮子走回了饮翠院,真没想到一块布居然能惹出这么些事来,接下来几天估计都睡不到好觉了,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脸,振作精神,拿出纸笔开始在上面画花样子。
顾尔利用空闲时间画了约有十张不同的花样,她先去找了玉竹,把一沓纸放到玉竹面前,“玉竹姐,你帮我看看这里面少爷应该会喜欢哪种?”
玉竹擦了擦手,坐到她身边,把纸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看,越看越吃惊,忍不住说道:“尔尔,你画的这些都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若是绣到衣服上一定非常夺目!”
“玉竹姐过奖了,我其实就是把脑子里想到的东西画了下来而已。”
玉竹从里面挑出几张摆到一边,说:“这些我觉得更好一点儿,是少爷喜欢的类型。”
顾尔看了看,点头说:“好,明日我再拿去让兰娘看看这几种花样可不可行。”
“尔尔,没看出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这花样子我看都能去卖钱了,那些成衣店里的人肯定抢着要。”玉竹半开玩笑的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尔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想法。
第二日,顾尔再一次去找了兰娘,今日院子的门果然没上锁,她推门进去,里面的绣娘都低着头各忙各的,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兰娘坐在最前面的一张大桌子上面检查衣物,等顾尔走到跟前才抬头,看到她脸上扬起笑容。
顾尔把兰娘拉到一边,悄声问:“兰娘,你知道三少爷穿的衣服的尺寸吗?”
兰娘虽觉得奇怪,却也立马回答了,“知道,主子们穿衣服的尺寸都印在我脑子里呢,谁的都错不了。”
“那太好了。”顾尔吁了口气,她可不想为了尺寸再到薛忻跟前去。
“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顾尔摇头,说道:“没什么,一会儿兰娘你能给我写一份吗?我有急用。”
兰娘思索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答应了,顾尔这才把玉竹挑出来的几幅花样子递给她,说:“兰娘,再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几个花样子能不能绣到衣服上面?”
兰娘把东西接过来看了看,眼里露出惊喜,“尔尔,你从哪里得的这个,太好看了,我们几个绣娘一块想的新花样都不及这里头的一张好,这个绣到衣物上面,我敢打包票绝对好看!”
“都是我随手画的。”顾尔笑道,“对了,上次那种藏青色的布匹还有剩下的吗?”
“不够用了?”兰娘问道。
顾尔摸了摸耳垂,撒了个谎,“恩,手生废了不少料子,这个料子这么好,被我就这么浪费了,你们会不会挨罚,要实在没有我再去想办法?”
兰娘看她抱歉的模样,也不忍心责怪,“既然是为二少爷做衣服,那便没有浪费这回事,自当精益求精,我这儿还剩下一些,做一件衣服是够得,若还想要可就没了,这回可要小心着使,知道吗?”
听到还有一件衣服的空余,顾尔立马笑起来,重重的点头,“谢兰娘。”
☆、第十九章
顾尔跟在兰娘身后去拿料子,一边走一边向她请教怎么把衣服做的又好又快,兰娘在府里做了多年绣娘,经验丰富的很,告诉了顾尔许多以前不知道的小窍门,她听了连连点头。
从兰娘那儿回去,顾尔连口水都顾不上喝,马不停蹄的动起手来,因为料子少的缘故,她剪的非常小心,每一剪刀下去之前都要斟酌良久,生怕出错,大冬天的室内,硬是让她出了一身的汗。
另一边的薛怀也没闲着,他是个警惕性非常强的人,那天在马场的事情他绝对不认为是个意外,生在薛家,他从来不相信“意外”这两个字,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只看他愿不愿意深挖下去了。
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那马确实被人喂了药,这才会突然发狂,他这几天便一直在调查马场上的事情,所有的饲马人都有嫌疑。
薛怀冷着脸坐在上首,发问:“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马场的八个饲马人站成两排皆是瑟瑟发抖,不敢作声。
“都不说话是吧?那好,谁是总管,给我出来!”薛怀吼道。
第一排最右边的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扑通”跪了下来,嗓音都是颤抖的,“二爷,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给马下的药。”
“那你就说说最近一段李贵有没有哪儿值得怀疑的。”李贵那天便已经成了薛怀的剑下亡魂,想知道什么也只能从其他人那儿入手了。
总管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回答:“回二爷的话,李贵近来是有些不对劲,好像手里头突然宽裕了,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问他钱从哪儿来的,他也不说。”
“马场最近有没有来什么人和李贵有过接触?”薛怀又问。
总管回忆了一番,说道:“马场来的大多都是江南的熟面孔,除了一次二老爷带来的几个行商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至于有没有和李贵接触过,这个小人并不知道。”
薛怀的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将人看的满身冷汗,“李贵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下去吧。”
等到屋里只剩下林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