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奴才以为,相较于才干,懂得为官之道,才能安稳地待在那官位上持盈保泰。”
“为官之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蔺文钰他不懂怎么当官?”
柳莳松似笑非笑的,微颔了颔首,“依奴才所见,殿下口中之人或许才干有余,却是圆滑不足……哎!此事或许牵连甚广,为了不得罪人,奴才还是别说这么许多才好。”
明明还有话可说!聿珏的眼神不禁又锐利了几分。“这就是你所说的为官之道?”
柳莳松笑而不答,宫人所抬的轿辇继续前进,一直到聿珏所居的翠华斋之前,主仆二人一路无话。
第19章18 先发制人披星月
睁开眼,天色还未全亮。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忽地闯进了皇甫聿琤的寝房里,“长公主殿下,查清楚了!奴才查清楚了!”
一向睡得浅的聿琤难得没给太监的叫唤吵醒,床榻上另外一个女人瞥见纱帐外的朦胧人影,悄悄的收紧藕臂。“殿下?”
“嗯……”聿琤侧躺着,脸面还窝在她怀里,她心头一动,搁在腰际的手滑至额际,拨开发丝的动作极其轻柔,就像是深怕碰疼了兀自海棠春睡的人儿。
“殿下?顾怀安求见。”她在聿琤耳边低语,“说是给您通报消息来了。”
“殿下?”仍跪在外头的太监又喊了一声,着实进退两难。
幸亏这场面并未僵持太久,聿琤终是睁开了眼,在接触到她的眼神之后微微漾开了笑。
她指了指纱帐,继续保持沉默。
“嗯,我醒了;几更天了?”
顾怀安答来诚惶诚恐。“回殿下的话,尚未四更!”
聿琤钻出被褥时,雪白肌肤登时暴露在冷寒空气里,身旁的人儿体贴地替她披衣,遮掩住那诱人春光。“查到什么消息?”她握紧身边侍寝的人儿,半敛的眸子似是还贪睡着。
“殿下,昨夜宫里闯进来了个人,既非刺客也不是偷儿,而是来告御状的。”
“告御状?”聿琤不禁失笑,“这还真是闻所未闻,本宫听过蓄意犯跸者,或是买通宫人捎信的,倒从未听过冒死闯进宫里只为了告御状……然后呢?”
“那人在惊动了大批禁军与杨教头之后,闯到凰宁宫,还一度挟持了二殿下……”
“聿珏!她伤着没有?母后呢?”聿琤方寸一紧,顾不得衣衫就要离开床榻,那侍寝的人儿赶紧拉住她,却给她一把甩开。“可抓住那人问罪了?”她踩着睡鞋,随意绑妥了系带,撩开纱帐紧盯着顾怀安,那眼神之锐利,如箭亦如刀。
通晓情况的顾怀安额际扶地,一双眼只敢死死盯着地板瞧。“殿下放心!娘娘没事,至于二殿下只是虚惊一场;那人非但没给问罪,甚至还差了袁太医前去诊治。”
聿琤不禁眉头紧攒,“袁既琳?”袁氏父女皆在宫里担任医官,尤其是那袁既琳,先是保住了皇甫聿珶而声名大噪,在经过几年历练之后,医术越发精湛高超。
“是袁既琳袁太医!”
能动到她,想必此人身分非同小可……“谁叫的?”
“回殿下,是……是二殿下。”
“竟对一个挟持自己的人如此心慈,聿珏这是搞什么把戏?”聿琤瞇细了眼,转而想起另外一件要紧事。“聿珏这般胡来,母后可知晓?”
“娘娘知情!这事儿闹得挺大,没得准已传到皇上耳里去了。”
“父皇……”聿琤喃喃自语,忽闻床榻间窸窣,她轻咬芳唇,睐了顾怀安一眼。“还知道些什么?”
“那来告御状的姑娘,听说……听说是为了谯县县令一案而来的。”
“谯县!”聿琤怒斥道,原本低沉未开的嗓音忽地拔尖,“这么大的消息怎么不早说?”吓得顾怀安连连后退。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奴才……奴才只探到这些,心想谯县一案才经由梅大人办过,应是万无一失,没想这么多,所以才……”
梅穆。谯县县令蔺文钰一案,就是由他亲自上奏弹劾,再让她发了吏部公文,提拔了梅相门生前去占了那个空缺……此事她自然记忆犹新。
怔忡间,肩膀上的衣裳又添一件。她拢紧纱帐,将身后的人儿给挡在身后。“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奴才会再去查……”
她没好气地咬牙,“不用了!下去吧。”
如获大赦的太监连连称谢,头也不抬的连滚带爬出了厢房。
“殿下……”纱帐内只点了一小盏烛火,聿琤忽觉一阵冷寒,搂紧了怀里的人儿。“为何不让他再探探消息?或许还有收获……”
她扬起一掌,“既是牵扯到蔺文钰,八成是来翻案的;梅穆的私心昭然若揭,我就算装聋作哑,也无法置身事外。”
“那依您的意思……”
聿琤搂着她回到床边,纤长美眸瞥向那烛火,犹豫了一会儿后,终是做出抉择。“别睡了!先梳洗过,我得趁早朝之前面见过父皇,探探他的意思再说。”
她不禁抽气,掩唇低喊,“可是,现下还不到四更天呀!”
“就算是要待到五更才能面见父皇,我也要等!”聿琤回瞪了她一眼,“我只担心……”
“担心什么?”她凑近,把纤细清瘦的聿琤抱在怀里。
聿琤仰头亲吻送上门的朱唇,眉头却是打了个死结。“担心有人,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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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藻宫里,守门的御前带刀统领在看见眼前仪仗时,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