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已搁在那儿一刻有余,裴少懿以打算差太监来重上一份。主子皇甫聿琤总是这样,一忙起来,别说一刻,拖个半个时辰以上也不稀奇。
聿琤撩着衣袖,向外张望着确认时辰,石亭的影儿已缩到不足数吋,证明裴少懿所言不虚。
“无妨,再等一会儿。”她微微一笑,回头继续批折,才写几字,便闻门外一串清浅跫音。
那人在门外站定,敲了敲门,“大姊,是我!”稚嫩娇脆的嗓音教人听了心底畅快;主仆俩对望一眼,知晓是聿珏来了,不由面带浅笑。
“进来吧!”正巧给了她偷空用膳的借口。聿琤搁下了笔,起身来迎。“怎地没给人通报一声?”任何人要进她这墨竹斋,可都要通过外头太监的盘查。
“妹妹来见大姊,哪需什么报不报的?”皇甫聿珏推扉而入,微躬了躬身行礼。瞧她,粉雕玉琢的小脸皱成一团,衣袍上沾了几处污渍,裙角甚至勾破了,木簪扎得别别扭扭,就知方才铁定是“乐极生悲”了。
“我不消问都晓得妳做什么去了!”聿琤忍俊不禁,伸手来牵她,隐隐触及了妹子掌中的薄茧。“又闯祸了?”她手掌细腻如脂,与妹妹习武的手大不相同。
“哪有!就只是把鸟巢搁回树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