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禧吓了一跳,容兰芝脸上全是泪痕,纵使眼泪干了,一道道痕迹还是很明显。
“很多年前的夏天,也是这样的早晨,我一夜没睡,我发现我居然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那就是我命运的开始。”容兰芝笑了笑,温禧这才发现远处滚落了两三支酒瓶,还有几封书函式的加密文件也落在一颗月季上。
“………………”
“你醒得这么早。是不是也遇见了自己的命运?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的,你预感到什么了吗?”
温禧笑着紧了紧披风,她摇头道:“我母亲自杀那一年。就是我命运的开始。”
容兰芝不可置否的熄灭了烟头,她踉跄着站起来,拍了一下温禧的肩头,“小欢喜,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妈,我不想参加围猎会。我这样大着肚子去,也只能干看着,不能上场。”
“难道你不想看看薄湄会给你打几只小松鼠吗?”
“妈。信不信由你。我一点儿也不想和她扯上任何关系。我和她完了。我们完了。我不希望她重新进入我的生活中,搅得我的生活一团糟,让她去搅乱别人的生活吧。”
容兰芝哈哈大笑,她双手掐腰道:“你必须去参加围猎会,把你刚才对我讲的话,一个字不落的对薄湄讲。也许你不期待她的反应,我可是很期待呢。”
容兰芝套上外套,仿佛真的被温禧的话给逗乐了,她耸耸肩道:“薄湄很像她父亲,脚踩三只船的功夫非常好,我建议你尽量不要惹怒她。不要一见面就挑她不乐意听得话说,我看这情形,你避不开她的。当然,我会替你挡着点。”
“我已经让玉梁来京城了,他一会儿就到。”
容兰芝的眼神黯下去,她点头道:“看来我得嘱咐下面的人注意一下这位准‘姑爷’的人身安全了。同时我还要注意你,说不定忽然被薄湄掳走,不见了踪影……”
“让您费心了。”温禧抿着唇,她面色尴尬的看向门口,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孔玉梁就到了宅内。
“你怎么亲自来接了?”孔玉梁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孔玉梁,两人时隔这么长时间再见面,他和温禧丝毫不见生分,反倒是“小别胜新婚”似的一见面就有千山万水要聊,容兰芝委实不喜欢孔玉梁,只略打了个招呼就不动声色的走了。
温禧见她一夜未睡暗思郑潋荷垂泪,心中多少有些触动,可是见她脚下生风的模样又觉得她丝毫不用她可怜,郑潋荷在世时被囚在她掌心里,每分每秒都是她的,旁人一个指甲盖也分不去,纵然残忍,却也快意,尤其是郑潋荷顺从于她之时,想必她肯定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舒心日子。
孔玉梁握住温禧的手,“有点凉。我们进屋里坐吧。我叫你不用起床的。怀孕最是辛苦。”
两人进了温禧的房间,孔玉梁坐在椅子上,被温禧看得颇有些不自在,他耷拉着耳朵,小心翼翼的说:“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婚约仍有效。只要你愿意,等你在北方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回南方就结婚。”
“你不介意我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你还肯让我做你丈夫,我没有不同意的。”孔玉梁等这场婚姻等得太久,他爱温禧,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在他眼里,温禧也不讨厌他,有时候他隐约觉得温禧心里好像有那么个模棱两可的人,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毫无机会,但更多时候,他觉得只有他能给温禧属于一个正常家庭该有的平淡的幸福。
温禧怀孕的消息经由幻京传至南方那天,孔玉梁惴惴不安了一天,他以为温禧可能要宣布与别的什么人订婚了,可一天天过去,他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开始催促他早点举行婚礼,所有人都默认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这种感觉很微妙,他并不像普通男人那样觉得是奇耻大辱,相反的,他认为这是上天给他制造的机会。
当温禧终于再次联络他时,孔玉梁心里就差不多可以确定,那个让温禧怀孕的人,并不可能和温禧结婚,从温禧的口吻中,他觉得温禧可能已经死心。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孔玉梁觉得只要再向前一步,他就可以走进温禧的心里去。
孔玉梁的温顺,在这时候的温禧心里,十分受用,她见他这样低眉顺眼,反倒觉得有些委屈他,她握住孔玉梁的手。
“我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等回到南方,我们就结婚。”
孔玉梁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要知道他求婚已经求了许多次,每次他都阵亡,到现在,他几乎都失去希望时,反倒是哀兵必胜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来得时候,我父母已经着手准备了。”孔玉梁就这样望着温禧,他没说几句完整的话,眼泪就落下来了。
温禧见他落泪,心中的愁绪也被泡开了,她将来就要嫁给这位好好先生了吗?她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一时间,温禧其实也分不清自己是在躲避什么,还是真的决定了什么。
她只想着。
她必须要这样做。
只要咬咬牙这么做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会上正轨。
孔玉梁这门婚事,是她母亲自小给她定下来的,她很小就和孔玉梁认识,她母亲师从孔玉梁的爷爷,与孔父是同门师兄妹,两人就定了娃娃亲,她父亲不喜欢孔家的人,后来这娃娃亲就淡了下来。
大部分时候,温禧看到孔玉梁那些迂腐而古板的一根筋做派,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现在这世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