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这样,对着本应该加倍珍惜的人,总是不自觉的冷眼相待。以爱为名,自我安慰着这就是自己的真性情,只给她看到而已。
“你把我之前说的话忘了?我会给你安排专业经纪人,打理你的演艺事业。”蓝净玲也不气恼,认真的做出回答。
人在对不确定的未来产生迷茫时,会因为安全感的缺失而极力的想要得到肯定。在蓝净玲看来,短时间内经历多重挫折的沈香晴,目前就是这个状态。
而对自己的不友善,恰好是把自己当做救命稻草的表现。
也许对于感情,蓝净玲还保留着真挚的赤子之心,有些单纯有些懵懂。但毕竟是个市侩的环境中长大,见得多了,某些方面的心智自然会更加成熟。
“是嘛。”又是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沈香晴挑眉,“你自己都签到蓝山去了,还有心思让人打理我?”
“这不构成冲突。”心里暗叫一句糟糕,蓝净玲琢磨着一定又是有人嚼了舌根子,误导了原本心思就很容易动摇的沈香晴,“我去那边是有原因的。”
“原因?”沈香晴嘴角的冷笑一直没有停止的机会,“因为一个叫羽甜的女人?娃娃脸小短腿还会撒娇,是你的菜。”
“又是许澄不小心说漏给你的?”蓝净玲不答反问。
想也知道,能不着痕迹灌输这么多无聊信息又能潜移默化的让沈香晴记住的人,肯定是自带人格分裂属性的许澄。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我只知道羽甜喜欢的是她家经纪人,你可能要失望了。”沈香晴冷声道。
“宁愿相信那个三番两次坑了自己的人,你也不愿意多相信我一点。”叹了口气,蓝净玲放弃解释,“我的理解应该没有问题。”
在自己身上寻求安全感是没错,让蓝净玲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沈香晴对自己的信任好像少得可怜,两人也总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闹别扭。
如果说越在乎越害怕失去所以越是小心翼翼,可这种单方面的质疑让蓝净玲很受伤。一次两次慢慢堆积,终究会成为心病一样的存在。
所以蓝净玲干脆不去多做解释,而是想以点带面的讨论更深层次的问题,关于信任。
“你想我相信你,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你自己做的事情,让我怎么相信你。”语气从急躁变回平淡,沈香晴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将好不容易和解的两人推开。
“就因为我想帮你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不想让你一个人瞎操心?”蓝净玲皱着眉头反问。
把她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处理,习惯追求结果的蓝净玲依然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我以为,你只是想被自己的默默付出所感动。”沈香晴冷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编造所谓善意的谎言离开,一走就是了无音讯,然后要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你所做的一切。”
“难道不靠时间来证明,光用说的你就会信?”话题好像已经偏离原来的轨迹,蓝净玲强压着的脾气也被勾了出来,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这就是你安慰自己说谎的理由?以为我着想的名义,矫情的感动你自己。”沈香晴也不知道气氛为什么突然急转直下成这样,可是好像一切都已经不受控制,包括自己说出来的话。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有些事情不告诉,确实就是为了你好。”话锋一转,蓝净玲自嘲的笑了笑,“你还是觉得我在矫情,对嘛。”
“对,因为你是高不可攀的大小姐,你有你高高在上的世界,作为贱民的我只能跪着膜拜,就连边缘也不可能摸到那么一点点!”几乎是冲口而出,沈香晴的语气变得急躁而尖锐。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蓝净玲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带你去了我家,告诉你我的过去,丽莎和伊诺都很喜欢你。然后你说,你进入不了我的世界?”
“无聊时就开扇窗,让我看看里面的风景。不高兴了就竖起高墙,这不就是你正在做的事情。”颓败的抱住自己,沈香晴感慨,“都是为了我好,我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你在自卑什么,你到底有什么好自卑的。”蓝净玲口不择言的说出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因为家世成长环境经济条件,所以一定要践踏我的好意,才能让你觉得满足和幸福?”
“我自卑?”好像听到本年度最好笑的事情,沈香晴很想仰天长啸几句自己真的很自卑,“明明是你处处不如我,只是仗着一个厉害的爹当靠山,却处处享受星级待遇还觉得理所当然。可怜的人明明是你,我为什么要自卑!”
“我可怜?”蓝净玲的表情和沈香晴几乎如出一辙,苦闷的感觉好像要实体化的破体而出,“人们都来巴结我,怪我咯?”
“不怪你,反正你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耻。”沈香晴云淡风轻的摇头,“特权让你少奋斗几十年,也让你可以眼高于顶的将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没有。”无力反驳,蓝净玲似乎听到自己的心在抽搐的动静,“其他人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只对你好,只想对你好而已。”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说的那样,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但你的全世界,不包括我在内。”沈香晴叹息道。
其实早该知道,自己根本承受不起那么重分量的东西。沈香晴在心底暗暗得出结论,以前是自己想太少,现在梦该醒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