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受宠, 压根儿没出过远门, 不说逛街买零食玩物饰品之类的, 她连吃饱都困难。
唐小诞在书画铺里相中了一幅画——《葡萄松鼠图》。
这幅画不是画在纸上的,而是绣在白色的绫地上。
一根虬屈苍劲的葡萄藤盘曲而出,一只松鼠窜跃其上,似欲攫取成熟的累串果实。
画幅上的松鼠仰爬于葡萄藤上,活脱灵动的身姿和炯炯有神的眼睛,将松鼠警觉机敏、小巧可爱的神态刻画得惟妙惟肖,妙趣天成。
葡萄又以蓝、淡蓝、浅白表现,反映出葡萄成熟度的不一致。
唐小诞惊叹于古代绣娘细致的观察和深厚的绣艺功力。
她对这幅图非常喜欢,一打听,要四十两银子。
唐小诞:“掌柜的,可以便宜点吗?”
掌柜:“不行啊,已经是最低价了。”
唐小诞:“三十两行不行?我出门没带多少钱,身上只有三十两!”
眼看掌柜的刚要开口答应。
大魔王却掏出了荷包,掂了掂手里的一大包银子,笑着道:“没事,我这还有钱。”
一副可以为了心上人倾家荡产买买买的冤大头架势。
唐小诞立刻偏头瞪了他一眼,简直恨不能将他踢出去。
由于太喜欢,最后还是以四十两的原价购买了《葡萄松鼠图》。
突然,李花的余光看见了一个步履蹒跚的影子,她瞪大了眼,转身直勾勾看过去。
唐小诞问她:“怎么了?”
李花的语气有些微妙,“我好像看见母亲了。”
“在哪里?”
李花指了指那位蹲在角落里开始张罗着卖草鞋的妇人,她的衣衫虽然完整但却满是补丁,想必生活过得相当拮据。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正巧有个又矮又瘦的黑小子在抢李母的荷包。
李母哭喊着拼命护着手中的几个铜板,哀求道:“福根啊,这些钱是要留着买米的,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啊,福根……你心疼心疼娘,娘已经好几天没吃饱了啊……”
李福根一脚揣在母亲小腿上,抢了几个铜板就跑。
徒留李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乞求好心人能不能施舍几个铜板给她买个窝头。
可惜周围根本无人搭理她,这里是李母每日固定的摆摊地点,类似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一开始还会有好心人给她几个买馒头的钱,后来时间一长,大家也就看清了这对母子的套路,再没有人愿意浪费一个铜板。
唐小诞冷冷地看着地上不停卖惨的女人。
呵,恶人自有恶人磨,真是活该!
李花看着母亲左手缺失的三根手指,心情很复杂。
想必这是当年自己逃跑之后,家里没钱替弟弟还债,母亲心疼弟弟,替他受了罚。
李母跪着抽泣,然后看见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磕头哀求:“这位大小姐,求求您可怜可怜我,赏我一口吃的吧……求求您,求求您……”
李花觉得自己的心可能真的已经在那个夜晚被母亲和不作为的父亲杀死了。
面对如此可怜的亲生母亲,她心里竟然有种扭曲的快感。
你不是那样宝贝你的儿子吗?
你不是就算亲手杀死两个女儿,就算将我卖给王员外那样的qín_shòu,也舍不得对你的宝贝儿子说一句重话吗?
你瞧瞧他如今是如何回报你的!
呵!
李花冷笑着问:“你后悔吗?”
李母的哭声突然停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慢慢抬起了头,往上瞧映入眼帘的是华美的衣裙,再往上是昂贵的玉佩,最后定格在眼中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花!我的女儿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回到娘身边来吧,我们回家!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团聚,再也不分离!”
李母看清李花的脸的下一秒,眼中精光一现,她反应很快,立刻想要扑上去抓住李花的脚。
李花本能地一退,差点撞到身后的唐小诞。
秦锋眉头一皱,李母就被活生生钉在原地,怎么也动弹不了,她还以为是自己跪太久腿麻了。
“花,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怎么……怎么……”
李母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儿的服饰,再转头看了看护在闺女身后的秦锋,立刻明白自己这是飞黄腾达走了大运!
从此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破涕为笑道:“没想到我闺女福大命大,竟然是凤凰命,嫁了个富家公子!”
唐小诞看智障一样看着李母,对方还在自顾自地叨叨叨:“这位公子,我是李花的娘,也就是你的岳母,你当初娶她的时候,可没有给过我们老李家聘礼,这按照习俗……”
秦锋不耐烦地打断了李母的叨叨叨,“谁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