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来了衙门,又悄悄出去,直到很晚才回来,叶子乔跟老邢正在她屋里喝酒,看她进来叶子乔嚷嚷道:
“你可算来了,那梁玉真是个死鸭子,死活就是不开口,老邢又不肯对他用刑,我看又有的耗了。”
“带人,去齐府。”
“怎么了?”
“抓人。”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齐忠良被叶子乔架着,一脸惶恐。
“齐少爷您是个明白人,何必在这里声张?”邓玉书“一脸为难”地说道。
“你……”齐忠良心虚,回头看了看他爹娘,又看着邓玉书说道:
“你把话说清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少爷自以为这场杀戮天衣无缝,却忘了,你杀死的,到底是你爹的亲儿子!”邓玉书说到这里稍稍停顿,眼看着齐忠良眼里升起恨意,这才接着说道:
“你父亲也算是用心良苦了,要不是你拿了齐大人实在贴心的东西,他想必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毕竟,你也是他的儿子。”
齐大人看着齐忠良被抓起来,一时间激动不已,只是捂着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齐忠良忽然笑道:“我齐家终于有此一劫,终于有此一劫。”
“良儿……”
齐老太太很痛心地叫了他一声,他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只是跟自己的父亲说道:
“父亲……”齐忠良脸上还残留着刚刚的笑意,可又悲痛万分似的,脸上颇为扭曲,声音也不似之前洪亮,只听他说道:“父亲,孝儿对你来说,甚至不如您的一张书画,我若早知道这样,真该早就杀了他,也省的他这样日日夜夜受苦!”
“你住口……你……”齐大人这时候以由别人扶着坐下,脸上一片惨白。
齐忠良却好像没看见似的,继续沉浸在自己那好似悲痛又好像终于爆发似的强烈而奇怪的情绪中,仰着头说道:
“我齐忠良活了这么多年也算赚了,我也痛快过也快活过,只可惜孝儿,我该早些让他离开。”
“孽子!孽子!”齐大人锤着扶手,喊道:“你们快把他带走!”
老邢跟叶子乔还在一片震惊之中没反应过来,听齐大人这样说,又听到齐忠良认了罪,就要上来将他带走,邓玉书却还没有得到全部需要的信息,一摆手,阻止了他们。
“齐少爷,其实您父亲什么都没跟我说,您即是生他的气,其实何必要杀死您的弟弟呢?”
齐忠良俨然没料到自己竟然中计,更没料到这人给自己设了圈套还要自己拆穿,不过这时候已经无可挽回,而且邓玉书又正好问到他的痛处,不过他终于不再是那么癫狂的样子,而是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邓大人果然是六扇门的奇才,可惜,即使您办过那么多案子,一定也没见过我们这样的一家人。”
“孽障啊……孽障……”齐老太太说着,拄拐离去。齐夫人似乎也不忍看这父子相残的场面,也跟着老太太走了。
“你到底还想怎样?”齐大人吃了下人拿来的救急药,此刻终于站了起来,怒目而视齐忠良。
“怎么,现在知道急了,怎么当初孝儿跟你哭闹只看不到你有丝毫的反应呢?”
齐忠良也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是他杀了人,还不快把他带走!”齐大人朝着邓玉书等叫嚣。
齐忠良却一摆手,说道:
“你们放心,这三个人就是我杀的,这罪我都认,不过我一定要让大家看看,这个人的嘴脸!”
“你……”
齐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回身去找东西。
“反正我弟弟也死了,我也要死了,我要告诉这世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说到这里,齐忠良又好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说道:
“我死了,只是给李奶奶和楚管家偿命,我弟弟,呵呵……”说到这里好像颇有些安慰似的,低声说道:“我弟弟他终于回家了,他在家里等着我呢。”
“你个孽障!”齐大人实在找不到什么,只好拎起自己刚刚坐着的椅子,要朝齐忠良打来。
叶子乔看邓玉书看了自己一眼,赶紧跳出来说道:
“齐大人稍安勿躁,他已经认罪伏法,咱们且听一听他有什么话说。”
齐大人却说道:“他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畜生,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他说的话还有什么可信?”
齐忠良却好似胜利了似的微微冷笑,娓娓道来:
“我弟弟自幼聪慧,从小跟着我学东西,我学得会的他都学得会,有时候老师为难我,他到帮我解围,所以我们俩个关系很好。”
“直到有一天……”齐忠良哽咽着,不过仍是说下去:“他……他说父亲跟叔叔做游戏,他也想跟我做游戏……”
齐忠良终于哭了出来,撕心裂肺地说道:
“我那时候才十几岁,她才八九岁……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啊……”
“混账东西,你什么都不懂怎么懂得胡闹?”
“都是你,都是你!”齐忠良又恢复刚刚的愤怒,朝着齐大人吼道:“要不是你从来不来看看我们!要不是你只知道整天教训他!”齐忠良说到这里,好像被谁打了一下似的,狠狠晃了晃脑袋,也不再手舞足蹈,然而仍是撕心裂肺的声音说道:“要不是你发了疯似的打他,要不是你发了疯似的辱骂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养不教父之过,你们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