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连姨娘都准许参加。
老夫人这儿的花厅很大,正厅里支四张桌子,一张坐着长辈们,一张是少爷们,剩下两张姑娘们坐着,分了年纪,大的一堆小的一堆。偏厅里也支了几张桌子,就是给那些姨娘坐的。
其实也就顾之墨的妾最多,姨娘以上的就不少,姨娘以下更是多。好在这次只有姨娘和侧夫人能上桌,不然还真坐不下。
殷氏没在,老夫人才不给她面子,连她的位置都没留。老二老三家的媳妇儿见状对视一眼,眼里闪过笑意。
如今这个家是他们两人一起管理的,毕竟主母被禁足了。他们就指望着殷氏这辈子别出来的好,手里有权利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顾怜在她那桌坐了上首,让想和她争的顾情很是生气。趁着长辈没来、老夫人又去换衣服了,她压低声音让顾怜让座。
顾怜瞥了她一眼,凉凉地问道:“二妹妹这是何意?”
“我是嫡女,自该坐在上首。”顾情高傲地抬起下巴。
顾怡毫不留情地呛了一句:“亲娘被禁足的嫡女?”
“你!”顾情被踩了痛脚,气得脸都扭曲了。
“好了,三妹妹少说两句。”顾怜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二妹妹你是嫡女不错,但四妹妹和五妹妹也是嫡女,凭何你就能坐上首?我倒觉得我们姐妹亲亲热热地随便坐着,不计较什么座位了。”
顾怡立刻响应了顾怜的号召,往顾怜手边一坐:“我也觉得大姐姐的提议不错,这样才显得关系融洽。”
顾情差点气晕过去,顾怜不让座就算了,顾怡还趁机打蛇上棍,霸占了原本老二应该坐的位置,这两人明摆着欺负她势单力薄!
可是今天注定所有人都不会站在她这儿了,因为就连平日里刻薄孤高的四姑娘五姑娘都纷纷出言响应顾怜的话,还一人霸占顾怜的另一边位置、另一人顺着坐过去。他们今日拿人手短,不得不向着顾怜一点。
于是,留给顾情的就只剩下顾怡手边的位置了,不然她就得和顾怜面对面坐着,那可是下首的位置,背对着门的!
顾怜满意地笑了笑,看着顾怡认命地坐下之后,招呼了一下还站着的六姑娘顾惋,让她也坐。
另一桌年纪小的姑娘就没这么多讲究了,随便坐着,关系好的和关系好的坐在一起,瞧着桌上的佳肴咽口水。长辈都没来,他们可不敢动筷子。
顾怜从怀里掏出几颗糖,让梅香分发给了那些小姑娘,先垫垫肚子,别一会儿忍不住动了菜,反而遭训斥。
“爹爹什么时候来呀?”几个小姑娘嗦着糖果小声嘀咕。
花厅里很安静,声音清晰地传到顾怜这一桌。这桌大家都没说话,气氛诡异,不过除了顾情和顾惋,似乎其他人也并不觉得尴尬。
顾怜伸手摩挲着袖子里的小蛇,这两只冬天该冬眠的,不过毕竟不是凡物,所以有些习性还是和普通蛇不太一样,只是冬日里嗜睡了一些。刚刚闻着肉味醒了,正用尾巴勾着顾怜的手指撒娇。
趁着长辈还没来,顾怜悄悄安抚了一下它,顺便从它嘴里套出了话。
小蛇细小的嘶嘶声并不引人注目,大家注意力都放在几个小姑娘天真可爱的谈话内容上。顾怜很快弄明白了自己想知道的,便又给小蛇扶了扶肚子,把它们弄睡着了。
她想知道的就是,之前给它们吃掉的虫卵到底是什么虫。
“寄生虫......”顾怜抿了抿唇。
此寄生虫非彼寄生虫,是一种单独的虫子,只要沾到人的皮肤就能立刻孵化。由于虫卵十分细小,几乎不可见,所以幼虫也很难发现。它会当即咬破人的肌肤,钻入体内,但是却不会给人造成很强的痛觉,反而会以为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
入体之后,寄生虫会盘踞在人脑之中,慢慢成长。它是无性繁殖的,七天长成长长的成虫,两个月占满大脑,让人头痛而死,异常恶毒。
顾怜微微蹙眉,这种害人的法子连五毒和擅使毒的唐门都不屑去用,实在是太过恶心和狠绝了。唐门也有毒会让人头痛而死,但不至于弄个虫子在人脑中作孽,谁知道虫子的养分是什么,又会在脑中做什么事情。
顾怜嫌恶地捏紧了帕子,还好她体内蛊毒深重让虫卵不敢孵化入体,不然她岂不是也要被这虫子寄生?
即便殷氏用了这种法子对付老夫人,顾怜也不准备以牙还牙用这个法子折腾殷氏。殷氏手段阴狠是她有问题,顾怜不会为了这种人违背原则去用什么寄生虫。她决定原计划不动,继续让夺命蛊和迷心蛊的子蛊折腾殷氏,不过这回她不会再手下留情,直接催动母蛊给子蛊下令,怎么狠怎么折腾。
“大姐姐?”顾怡忽然拉了拉顾怜的袖子。
顾怜连忙回神:“怎么?”
“院子里有动静,爹他们应该来了,我见你在发呆,所以叫你一声,免得你错过了给爹的请安行礼。”顾怡解释道。
顾怜感激地冲她笑了笑,收敛心神,压下心口的恶心感。
她特意多瞧了几眼桌上还泛着热气的精致菜肴,顿时觉得有点饿了,刚刚的恶心荡然无存。
正巧这时,顾之墨和两个弟弟弟媳带着儿子们进来,所有姑娘连忙起身行礼。
“请父亲安、请二叔三叔安。”顾怜随大流喊了一句之后也没坐下,一会儿老夫人就要出来了,还得再请安。
她不坐,其他几个姑娘也不好坐下,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