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把兔兔口中那个“我”一顿海扁,至于吗,不就一个小骨裂,居然这么娇气,还是不是t!
兔兔见我脸色有点不大好,这才收住口,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看着我。
“隔壁……床单被套全都换过了,都是干净的,你要实在不愿意,就,就——”
兔兔见我一直“就”在那里,笑了笑,凑近来,拿手戳我胳膊,“哎,你隔壁每天睡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你都不心动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我无语。
兔兔眨眨眼睛,不说话。
“你真的还是兔兔吗……还是从前的兔兔好,那么纯洁可爱。”我轻叹。
“我还是很纯洁啊。”纯洁二字被兔兔故意咬了两个重音,她拿起手机,冲我晃了晃,慢吞吞下了床,手背在背后,倒退着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对我笑了笑:“晚安——”
第11章金主
那晚过后,兔兔大概觉得有点伤面子,好长一段时间不到我家来了,平日的骚扰短信也不常发了,连短信内容也营养了很多,不似从前,不咸不淡的闲话也要跟我唠叨半天。
好朋友成熟了,这让我感到欣慰,又有点失落。就像童年时一直以为月亮上有嫦娥姐姐曳着水袖飘来飘去,吴刚没事就砍桂花树,玉兔撅着小肥屁股刷马桶……结果有一天教科书告诉我月亮上只有环形山。
环形山有嫦娥姐姐好看吗?
近两年,国家大力号召“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我们公司是做新材料的,拿了不少奖,政府又给了些补贴,我和丁总商量着把其中一部分设为“创新基金”——消息一出,员工都很兴奋,除了研发部,其他部门包括生产部、品控部,甚至市场部都跃跃欲试,平日就有想法的员工此刻认定该基金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公司是我家,人人都爱它”的感人气息。
员工积极性带动了,公司业绩自然好上加好,大家奖金也拿得多。国外的订单也雪片式飞来,紧接着出口部经理老唐跑来跟我抱怨,说考察项目的老外来了一波又一波,出口部成了外交部加招待部,每个人既做业务又做公关,还要做导游,都要分裂成n型人格了……我当场把人事部经理找来,让她赶紧招人,经理跟我打太极说候选人倒是有不少,就是业务素质有待商榷,好的凤毛棱角,要价也高;不好的……
我打断她:“让老唐去面,你在旁边把关,老唐要是满意,多高也签下来。”
老唐旁边听了,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
“那,我们今年的kpi……”人事经理吞吞吐吐。
“kpi?kpi是省出来的?说多少次了,要有大局观。你问问老唐,今年他给公司贡献多少,你再算算你招这些人的价格,值不值!”
“是是是,公司现在不差钱,不差钱……”说着,朝老唐挤挤眼,两个人鬼鬼祟祟一起出门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来了两个金主,一个法国人,一个阿拉伯人,是同一家企业的两个股东,各占一半股份。这笔订单要签下来,顶公司去年一个季度的量。
丁总亲自出马了。我把出口部老唐也叫了过去,他却蹬蹬瞪跑下来,坐在我办公室里软磨硬泡,非要拉着我作陪。
“我又没陪过客,你都陪成精了还要我去干嘛?”
“不是……”老唐支支吾吾,“我怕丁总她……您是总监,有些事情问起来,您在也好说一些……”
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不怕丁总的。其实背后大家也议论说丁总是富二代里最靠谱的美女企业家,有颜值,有才干,不老土——去海外镀过金。刚进公司的男员工,无论小鲜肉老腊肉,无一例外都会把丁总当做梦中情人,一般不用试用期结束,梦中情人的人设就会碎得四分五裂。
谁都想多活几年。
于是我就成了公司里的一个“传奇”,大家开玩笑说我可能去哪座庙上请了护法,才会在丁总面前“如鱼得水”。其实大多情况下我是维护丁总权威的,但在某些原则性问题上,我也不会轻易让步,偶尔也会当众和她争论。
做常务总监这一年多,我给公司创造的效益有目共睹,虽然丁总有时不大讲理,但用人不疑,爱才惜才。所以下面的人再怎么怕她,也心甘情愿受着她的这份虐。
况且,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我们公司的绩效奖金,和同行业比起来,可以绕地球两圈。
老唐和他的下属小方——小方是公司上年度的ts——领着两个金主去浙江的创新基地逛了一圈,顺带把中央的“创新”精神生动形象地向“外宾”深入“贯彻”了一遍,不待好好消化,第二天又马不停蹄把他们拖回上海,安顿好,老唐又拉着我上丁总办公室,说在外滩x号订了一个包间。
“会不会人有点多?”丁总听完,慢慢抬头。
老唐一愣,开始掰指头:“丁总您,陈总,小方,我,加上客户——六个人,不多啊?”
“好像是有点多,要不我就不去了。”我捡起桌上的纸笔,转身要走。
刚走到门口,被丁总叫住了,“谁同意你走的?”说着,扫了老唐一眼。
老唐赶紧点头,又摇头:“没人同意,没人同意。”完了又说,“要不,丁总,我让小方留在公司做报价?”
丁总笑了笑:“现在办公室里这三个人,谁都可以不去,唯独不能少了小方。”
老唐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