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小了点。她坐在电话前,好像看到了阮玉的脸,立刻眼睛笑的弯起来,讲:“嗳,想你了。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你有没有思念我啊?”
“如若不思念你!至于大半夜的来接你电话么!”阮玉在那边装作生气的样子撒娇,“倒是扰了我的好梦!你说说,这该怎么赔?”
“嗳,要赔偿的?那我把自己打个包,寄给你罢?就是不知道丁姑娘愿不愿意收下了。”曼青在这边听到阮玉的撒娇,立刻是很高兴的。她这一刻好像是十分爱她,情不自禁地想与她调笑。
“既然赵姑娘都这样说了——肯定是当收下的。”阮玉在那边轻笑,“收条蛇精在家里,定然可以防老鼠,震鬼神的!”
她们这样聊了许久,等曼青抬头一看,竟然都凌晨两点钟了。楼上的声响还没消失,怪不得她忘记了时间。好说歹说把阮玉哄去睡了,才挂了电话,到楼上去招呼几个顽猴。冠良笑嘻嘻地打听她通话的对象,曼青也不理他,这时候瞟一眼筠竹,看她也有点在意的样子,立刻更开心起来,把几个人赶去睡了。玉清这时提出说要开女子会的,把筠竹给留了下来,曼青也只得由她,让两个人赶紧先去洗澡换衣服。
虽然是玉清提出来的开女子会,不过聊了聊一些琐事,她就疲惫的睡着了。横在曼青和筠竹中间,很快的小声打起鼾来。曼青扫一眼筠竹,看到她已然半眯着眼,便伸手把床头的小灯扭灭了。
“你以往睡觉从不关灯的。”
寂静的屋子里,筠竹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曼青一愣,笑道:“在友人家里住着,习惯不开灯睡了。”一句话倒是透露出和友人同睡一张床的意思,筠竹也没再说什么,再胡乱聊两句,多是学校或戏园子里的事,很快也睡着了。
曼青这下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魅力,也不觉得筠竹平常有多么冷淡了,她只把那当做是不说出口的在意。既然还会嫉妒,也就不算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至于要不要坦白的交往,倒是后话。她不着急。
那头阮玉挂了电话,困倦立刻袭来了,虽然在接到电话前半天睡不着,但这下子好像放下了颗思虑的心,立即打了个哈欠。到厨房倒了杯水,润润讲到干涩的嗓子,再慢慢踱上房间去,立刻扑到床上,闭眼睡着了。
她今晚异常兴奋,曼青主动打电话过来于她的意义可算是不同,让她认定自己不是一个人在热爱。她这下可以认为曼青也是爱着她的了,因此异常甜蜜,一觉睡到大天明,做了早课后陪着煮饭的王妈去庙里烧香拜佛,顺便求个签,得到一个大吉。
冠良似乎是可惜自己快走了,怕在海外没有在国内舒畅,拉着玉清和曼青把大大小小的聚会都给接下来了。一场一场的玩耍。筠竹最开始还陪着他们胡闹,后来实在受不了,躲戏园子里听戏去了,冠霖自然陪同她。
曼青因为那天晚上筠竹的一点反应,倒也不再因他们而别扭,就和玉清陪着冠良玩耍的。说是陪同,其实也只有玉清一个人陪着冠良玩,她不过是进场就端一杯香槟,到角落里去和往日交好的少爷小姐聊天去了。等哄好对她留有念想的少爷小姐们,一转头看见冠良和阮玉在那边跟一群少爷小姐聊的顶欢心,也就无所谓地拿出小说来看了——这几日连着参加舞会,让她累的很。
“密斯赵?”突然有个人叫她,曼青抬起头来,看到个少年。头发梳的光洁,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小的金丝眼镜。一身挺拔的西装,斯斯文文的样子,不像是长期在这种地方混迹的人。曼青一下子来了兴趣,招呼少年坐下。
少年腼腆一笑,坐到她身旁,给她倒了杯果汁。自我介绍说姓林,名子清,林氏银行的小公子,和冠良差不多大。曼青这下想起来自己也曾经听说过他,顶听话的一个小少爷。曼青这下更不明白林子清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了——她听说他是从不爱参加这些聚会的啊。
“嗳,就是想向密斯赵打听一下。”林子清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放轻了声调问她,“冠良是到法国哪个学校学习啊?”
曼青立刻心下了然——又一个自己弟弟的追求者呵!只是看惯了找她的女孩子,一下子来个男士,令她有些惊讶了。一看林子清斯文清秀的样子,心想也是冠良喜爱的类型,立刻弯弯眼冲他笑起来。
“学校的名字,我暂且忘记了——”她看一眼林子清通红的脸,坏心眼儿地笑,“要不我把冠良给你叫过来?我听林太太说你也是要去法国的罢?不如让冠良和你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说罢,也不顾林子清的窘迫,硬是无视了他的反对,将冠良给招呼过来。冠良一看见林子清,立刻两眼放光,似乎很满意的样子。聊一聊,竟然是同一所学校,立刻约好要一起过去的,到时候预备再一起租个房子,经济实惠,又有人照应。林子清似乎是羞的很,也不多说话,只点头的。冠良拉着他聊起来,似乎是很欢喜的样子,好半天才想起来玉清还留在那边,立刻去把她拉出来,好一番赔罪的。
晚会结束的时候,冠良和林子清约好了明日互相拜访的——两家通个气,到时候在异国好照应。曼青看林子清依依不舍地挥手离开了,忍不住拍一下冠良的脑袋——这个没心没肺的,一说完再见就什么也不管了,开开心心地和玉清聊起来。冠良挨了一巴掌,也不知道为何,嘟囔两句,也就继续走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