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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上完第一堂课,实在困乏不堪,只待下了课,便到校门口坐电车回了家。
回家梳洗完换上干净衣服,正要跟母亲细说昨晚之事,哥哥回来了。
“陆家那个车夫仍未找到。”哥哥已数天数夜未回家,一回来便进了屋,随便换了件干净衣服出来,又往外走,“去陈金生家门口附近守了大半夜,陈金生根本未回来,他家里的老婆和孩子,对他所犯的事也概不知情。好在刚才贺先生和王探长已找人解释了那阵法,现打算先去西山进行,按陈金生的作案思路,他应该正跟第二名受害人在一处,就不知道这拟定的第二名受害人是陈白蝶还是玉淇。”
说完,只说一句:“等有了消息我再回来。“
红豆和虞太太未来得及细问,虞崇毅便关上门出去了。
红豆向哥哥打听案情的盘算落空,只得回房耐心等消息。
谁知刚上床躺下,就听虞崇毅在楼下喊她:“红豆,玉淇那方沾了香水的帕子是不是放在了你处。”
红豆一愣,深觉机会难得,忙取出那帕子,咚咚咚下楼。
推开大门一看,不止哥哥,贺云钦也在,两人站在裁缝铺前,正低声商量着什么,她几步下了台阶,走近二人道:“给,帕子。”
贺云钦看她一眼,接过那帕子道:“那我们先走了。”
红豆皱了皱眉,怎么这人利用完就将她撇开,见二人已往巷口走了,忙也跟上。怎奈这两人人高腿长,她需得小跑才能勉强追上他们的步伐。
虞崇毅一径走到巷口,听到后头脚步声,回头一看,见妹妹也跟了上来,哭笑不得道:“红豆你回家休息,跟着我们做什么。”
红豆理所当然道:“那旧籍还是我在学校团契发现的,现在阵法破了,你们去找玉淇表姐,难道我就跟不得么,如果实在不便让我跟着,那我就回家等消息。”
贺云钦听了这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想是才回家梳洗过,她白净的额头黏了几缕湿发,早前那套洋装不见了,换了身极清爽的浅绿色绣白茉莉花的袄裤,许是怕冷,外头还披着件玉色绒线衫。
再往下一看,她脚上趿着半旧的红色圆头皮鞋,袜子尚未来得及穿,一对酥雪般莹洁的脚踝露在外头。
他摸了摸眉毛,将视线从她脚上生生拔开,以无所谓的口吻对虞崇毅道:“既然虞小姐想帮忙,那就让她跟着。”
“可是那陈金生可是穷凶极恶,万一——”
贺云钦已经往自家洋车走了:“我和王探长会护着她。”
他这话说得极有自信,红豆听在耳里,莫名滞了下,抬眼往他高拔的背影瞧去,仿佛一瞬间的功夫,这人身上那副傲睨万物的姿态又来了,难得这一回竟半点都不觉得碍眼,她唯恐他反悔,也不等哥哥继续反对,顺势便钻上贺云钦的洋车道:“哥,我只是想帮着找玉淇,你就放心,若有危险我绝不下车。”
虞崇毅只得作罢,另上了警察厅的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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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彼得本在车上假寐,怎料红豆又跟着上了车,掀开眼皮瞧了瞧,继续闭眼休息。
车发动,红豆问贺云钦:“贺先生刚才去了邓先生处,他是怎么说的。”
贺云钦要言不烦将刚才那阵法解释了一通,道:“陈金生此人曾是道士,对此类邪术深信不疑,如今他儿子得了怪病,四处求医无果,会铤而走险用这奇怪的办法为儿子续命,倒也不足为奇。要不是我们凑巧在陆家别墅发现了血衣,继而怀疑到陈金生头上,我想,不论那法子到底有没有科学根据,陈白蝶等人都会沦为陈金生儿子的牺牲品。”
红豆纳闷道:“既然三个人都是所谓的祭品,那为什么王美萍第二个被绑票,反而是第一个遇害呢。”
贺云钦问:“你表姐潘玉淇是几月份的生辰?”
红豆想了想道:“是冬月。”
贺云钦道:“陈金生这是遵循古法,按照生辰月份重新编排了祭品的献祭顺序,王美萍的验尸单上显示她是三月出生,陈白蝶是七月的生辰,而你表姐是冬月,三人的生辰排下来,以王美萍为首,她理应成为第一个献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