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成的,我这就让人去那边打扫,能早搬就早搬,免得夜长梦多。”
红豆想起白海立的死状:“那洋房果真有问题么。”
贺云钦摸摸下巴,面露疑惑:“格局上没看出什么问题,就是座普普通通的洋房,怪就怪在那栋洋房据说是一位白俄贵族建的,可是我们查了许久都没查到这白俄人的来历。”
红豆一怔,的确如此,从来只听说这洋房是位白俄贵族建的,然而任谁都叫不出这人的名字,这人后来去了何处,也无人能说得上来。
贺云钦给她拉开车门,等她坐好,从另一边上了车:“要是你担心说服不了岳母,我来跟她老人家好好沟通。”
红豆看他一眼:“我倒不担心这个,但问题是从前虞家的下人都散了,新房子比同福巷那寓所大上许多,若真搬了家,周嫂一个下人忙不过来,得另雇下人来做事,可如今打仗的传言甚嚣尘上,下人一时也不好找,何况我们家家当虽不多,搬起家来也极麻烦,就算手脚再麻利,起码也得三四天才能搬完。”
她扳着手指头一件一件数着,声音又清又甜,他听了一晌,不自觉摸摸耳朵,仍觉得痒,干脆道:“这些事都交给我,只要岳母和大哥不反对,两天之内就搬完。”
红豆只得道:“好吧。”
到了贺公馆,一家人刚用过早膳。
看贺云钦总算回来了,贺孟枚肃容对贺云钦道:“我正要找你,你同你大哥到我书房来,我有要事要跟你们商量。”
贺云钦默了默,应道:“好。”
温声对红豆:“你回房等我。”
红豆点点头,上午第一堂本就无课,之所以要去学校,是因为话剧换了男主角,她身为主角,必须跟对方重新对戏,说来并未定死时间,晚去一会也无碍。
于是上了楼,刚要进屋,贺太太身边的下人过来道:“二少奶奶,太太请你过去。”
红豆只得歇了回房的打算。
贺竹筠也在,婆婆坐在沙发上,贺竹筠倚着扶手,母女俩像在商量什么事。
一见她来,贺太太便招手:“好孩子,你来看看这个。”
红豆近前坐下,含笑看婆婆手里的东西,一愣,上面竟全是英文,再一看,原来是美利坚的大学介绍。
贺太太读女子大学的时候学过英文,以她的程度,勉强能看懂英文字报,看红豆望着报纸,便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现在世道不太平,家里就你和竹筠最小,万一打起仗来,书是念不下去了,我和你父亲的意思是不能耽误你们的学业,这里是美利坚几所名声甚佳的好学校,说来各有千秋,你看看你属意哪所大学。老二这孩子倔得很,如今内忧外患,论起主张,跟他父亲和大哥一样,一定是要实业救国的,到底如何拿主意,还得你们小两口自己商量。”
红豆万想不到婆婆竟是要同她商议这件事。
贺竹筠笑道:“二嫂的功课这么好,不申请一流大学就太可惜了,我么,选学校还是其次,原来学的是外文专业,若真到美利坚去,只得另换专业,可我到现在还没想好换什么专业,二嫂,你有什么好建议。”
红豆虽有申请留洋的打算,但前提是不跟贺云钦分开,听了这话,笑道:“还得看你自己的兴趣,你二哥认识的美利坚教授多,回头跟你二哥商量商量。”
贺太太微笑道:“上月潘太太他们一家才从美利坚回来,说起那地方样样都很方便,咱们将就着住个几年,等国内形势好了再回来也不迟。我常对老二说,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何处不是救国?非得拿血肉之躯来救才叫大英雄?修铁路、运货资都叫救国。当然,这件事并未说死,先看看局面怎么变化再说。”
贺竹筠亲亲热热搂着红豆,压低声音道:“反正我知道,二嫂在何处,二哥就在何处。”
而后又扬声道:“何况还有我和母亲呢,二哥必定舍不得跟我们分开的。”
贺太太道:“早上看报纸说,横竖这仗今年是打不起来了,所以这事也没急到火烧眉毛的地步,回头你和老二再好好商量,晚上我约了几位太太来家里打麻将,到时候再问问谁家千金在美利坚念书。对了,你大嫂说近来你们学校要排话剧,红豆,你们在排什么话剧?“
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