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收回首饰匣:“是。”
贺云钦愈发觉得她像只猫,然而跟早上不同,这会变得又懒又媚了。
他坐到床边解腕表:“这人演男主角?模样很体面?”
红豆扬了扬下巴:“我还没见过,不过梅丽贞她们都说很体面,到时候一对戏不就知道了。”
“你们什么时候有演出,邀我去看看?”
他处处隐瞒她,她胸闷极了,故意拿乔道:“我们剧团排戏的时候不欢迎外校的人来观看。”
贺云钦嘶了一声:“都找了外校的人来演出了,不欢迎外校的观众?”
红豆一扭身,将背抵靠在妆台前,含笑望着他道:“这有什么稀奇,我们剧团的古怪规矩太多了,说了不能看就是不能看。”
说着便傲然从他身边走过,打算到盥洗室洗漱,怎料刚走到床尾,就被他伸手拽住,翻身压到床上。
她又踢又闹:“干什么。”
他咬她一口:“虞红豆。”
红豆佯怒要咬回来,外屋下人敲门道:“二少爷,老爷有要事请你去书房说话,大少爷也在。”
红豆惊讶地望着贺云钦,自从两人成婚,无lùn_gōng婆还是贺家其他人,晚上若非无事,从不来无故来打搅他们,究竟什么“要事”要这么晚商量,忽然想起报上那些众说纷纭的消息,贺家不可能毫无动作,早该有应对之策了。
贺云钦仍盯着红豆,口里却道:“知道了。”
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等我回来。”
他翻身下床,她忙也撑着胳膊坐起,眼睁睁看他出去,出了好一回神,本打算起身到里头沐浴,忽然想起舅妈让她给玉沅弄茶话会的请帖,便揿铃唤下人进来,吩咐下人去找大少奶奶讨了张帖子,这才进了盥洗室。
上床后等了许久,贺云钦不见回来,她困得眼皮直打架,最后到底挡不住睡意,睡了过去。
***
次日上了一整天课,下课时近五点了。一群女学生结伴而行,红豆一边走一边跟梅丽贞等人商量排戏的事,到校门口,她记起早上贺云钦说七点会直接来茶话会找她,也就未打等他的主意,径直往举行茶话会的那所花园洋房而去。
晚宴尚未正式开始,门口宾客序贯而来,上至圣约翰的校长约翰逊等德高望重之辈,下至段明漪交好的千金名媛,各大书局经理、各学校知名教授,今日应邀前来的客人,几乎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轻怡的音乐在室内静静流淌,满屋衣香鬓影,偌大一座洋房布置得靡丽雍容。
诚如报上所言,段明漪为筹备这次茶话会,所花心血真正可观。
红豆帮着段明漪招呼客人,偶尔朝门口看看,不见玉沅露面,倒是身边的梅丽贞讶笑道:“噫,余睿。”
对红豆她们道:“这人就是临时被我们拉来排戏的那个人。”
红豆往那人一看,见是个平头青年,生得剑眉星眸,轮廓极俊美,只面色有些苍白,看着不如贺云钦那般挺拔健康。
他进来后用目光缓缓在厅中人群滑过,似在寻人,梅丽贞冲他招手道:“余同学。”
余睿这才快步走来。到了近前,看见红豆,目光微微一凝。
梅丽贞向他介绍道: “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虞红豆。”
余睿望着红豆道:“初次见面,我叫余睿。”
红豆浅浅一笑:“你好,我叫虞红豆。”
余睿笑了笑,还要说话,这时学生里有人忿然道:“这人怎么来了?”。
红豆扭头望过去,一望之下,以为自己眼花,再定睛一看,门口那趾高气扬的中年男人的确是白海立。
白海立名声在外,只要稍微听说过此人劣迹的,没有一个不深恶此人。
有人接话道:“这人现在政商两界都混得如鱼得水,若是诚心要来,段先生怕是也不好拦他。”
“呸,脸皮真厚。”
白海立带着手下大摇大摆进到厅中,左右逢源,不少人跟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