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衫的目光扫向舞台上的名米乐,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礼服,尽显窈窕身姿,她涂着偏向暗色的口红,耳垂上是垂落着的是碎钻流苏,灯光打在她身上,她就成了所有人的目光所在。一点也看不出是个这样恶趣味性格的人。
“你是在开玩笑?”或者讲笑话?谈衫依旧带着笑问。
舞台上的明米乐则是对着话筒,用她勾人的声线道:“本届的最佳新人演员获得者是……”接下来是一番夸奖词,层层递进,像是揭开一层又一层的面纱,一点一点让人们从这些词汇中猜到获奖者的身份。
谈衫本来还在认真听着,她一边听着一边不忘管理自己的表情,怕自己在听到不是自己名字后的突然失控,以及狂喜等等。她希望自己能露出一个想象中的完美笑容。
阮流萤却是微微侧脸看着谈衫的表情,忽然她轻轻一笑,坐正身体,同谈衫一样盯着舞台上的明米乐:“我突然明白了明米乐为什么喜欢看别人忐忑不安的样子了。”
“为什么?”谈衫顺口问道,随即她又说,“因为你也恶趣味?”
说完这话,她突然笑起来,不像之前那样的完美面具般的镜头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的笑容璀璨夺目,与此同时,舞台上的明米乐的话音在此时落下:“……就是——谈衫!恭喜你!”
掌声雷动,等谈衫回过神时,镜头早已对准她,而她脸上还带着刚刚想到阮流萤时的笑容,一时间让人移不开眼睛。
谈衫差点就那样傻傻地呆坐在凳子上,还是周围前后排的人倾身跟她搭话,她才反应过来,接着她很快带出一个惊喜的笑容,眼睛里满是细碎的星光。
阮流萤伸手拉住谈衫的左手,做出一个“恭喜你”的样子拥抱谈衫,谈衫也适时倾身接受了对方的拥抱,接着她在阮流萤的耳朵边笑着说:“都怪你,我差点就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因为获奖,‘太过高兴’而变成傻子的第一人了。”
她的语气看似埋怨,实际上里面充满了愉悦。
阮流萤的手指状似不经意地滑过谈衫细腰裸-露出的皮肤,又像是故意一般,因为她冰凉的指甲盖弄得谈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接着,阮流萤拍拍谈衫的小翘-臀:“快上去吧,我还等着你的感言。”
谈衫脸上笑着,心里却骂了一句:这混蛋。
等她站在舞台上,结果明米乐和卢港手里的奖杯,被两人推拉着站在了话筒前,他们伸手示意她可以发表感言了。为了不冷场,谈衫也只能硬着头皮先随便说点什么:“……直到站在这里,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舞台下是善意的笑声,谈衫的目光还在乱飘,她在想自己的感言上都写了什么,却有些沮丧地发现,她几乎想不起来自己应该要说点什么。结果她的目光正巧落在了阮流萤身上,十分突然的,她一下就平静了下来。
离她最近的两位颁奖人明显感受到她的气场发生了改变。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舞台后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阮流萤的身影,台下的来宾们忽然爆发出起哄声来,哪怕他们明知道两人很可能什么都没有,只是因为在这部电影里面两人演了情侣。而主办方看着现场的气氛,以及网络上暴涨的短信数量,不由心中感慨,应该给这位摄像师加个鸡腿。
谈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始酝酿着自己的第一句感言:“我突然,又平静了下来。”
她这话一出,又是一阵爆笑声,甚至还有人吹口哨,谈衫不明所以。
而在其他人眼中,这真是又巧又狗血的一幕:本来新人演员紧张得话都快不会说的时候,突然之间,她的目光对上了自己的“搭档”,于是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平静了下来。接着,她就说了那么一句像是表白一样的话,意思是: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尽管大家的反应和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谈衫还是冷静且自制地把话给说完,说到最后,她突然很想给自己第一部获奖的电影留下点特别的回忆。结果她想了一遍都觉得不管是哪句话都像是在告白一样。
于是,她说了另一句含蓄的话:“谢谢你,希望我能让你感到骄傲。”
而身后的大屏幕从头到尾都显示着阮流萤的身影,谈衫的目光也一直放在那里,只有偶尔几个时候,她的目光会移到别处,可在此刻看来,这简直像极了欲盖弥彰、做贼心虚。
等下到舞台后,谈衫迫不及待地将奖杯递到阮流萤手里,用着一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语气:“怎么样?好看吗?”
阮流萤勾着唇没有马上回答,只眼波流转地看着她,里面像是含着一汪春-水,看得谈衫想要亲一亲她的眼睛。
“怎、怎么了?”谈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紧张,还是在期待。
“很好,”阮流萤终于夸了这么一句,谈衫有些失望,可因为阮流萤还看着她,便又期待了起来,希望对方能再多说点什么,“我出道这么久,还没有得过新人奖,还以为这辈子都会摸不到了。”
谈衫的眉眼弯起来,像是春天里微风拂过的花朵一般,轻轻摇晃:“要是你能让我摸到最佳女主的奖杯,我可以拿这个跟你换。”
阮流萤也跟着笑:“最佳女主万一是你呢?”
谈衫睁大着眼睛,她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认真地进行了一番思考。随即她摇摇头:“这应该不太可能。”
阮流萤还没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