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镇国公略一沉吟,说道,“让她睡吧,我改日再瞧她。”说完低下头去,看向怀里那张紧闭着双眼红彤彤的小脸蛋儿,睡得香甜,肉嘟嘟的小嘴唇时不时蠕动着,
镇国公心中一片柔软,这不小不点儿和阿水刚生下来时像极了,都是小红猴子,还有那一动一动的嘴巴,肉乎乎的小鼻头,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托着蛋蛋的头和小屁股,手上也不敢使劲儿,扭头看了蒋老太爷一眼,脸上还挂着来不及撤下去的满足的笑意,“可给这孩子娶了名字?”
蒋老太爷捏捏胡子,笑眯眯看着蛋蛋,“没来的及,君山媳妇儿先给他取了个小名儿,叫蛋蛋。”却是没有解释这个名字的来历,蒋老太爷拒不承认蛋蛋这个名字的真实来历。
镇国公如羽毛拂过般轻轻抚了抚蛋蛋的小脸蛋儿,笑得眼角的纹路都蔓延到了发际线,这确实是他闺女会取的名字,不过还是很给闺女面子的夸赞道:“不错,好名字,正好配我这个可爱的小外孙。你说是不是啊?小蛋蛋。”
小蛋蛋:“呼呼呼呼呼呼”
镇国公抱着蛋蛋爱不释手,怎么看都看不够,可惜蛋蛋睡得香,不能逗着玩儿,镇国公深感遗憾,后面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闲下来含饴弄孙,看来辞官荣养之事是该考虑考虑了。
依依不舍的将蛋蛋递给吕氏抱着,镇国公说道:“我就先回去了,阿水月子期间,你们务必细致妥帖的照顾着,将她看好了,别让她淘气伤了身子。”
当初李夏生怀黎静水时,任镇国公如何的哄劝,就是不肯离开镇国公半步,就如同她非要跟着他打仗时一样的倔,固执的跟头小牛犊子似的。
后来生产完坐月子,正是行军途中,吃吃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条件艰苦,行礼简陋。以至于没有坐好月子的李夏生后来当了国公夫人,千尊万贵的养着,也未能养回来,一身的病痛。
每每看着李夏生受病痛的折磨,镇国公就心疼的无法呼吸,懊悔而自责,若不是他意志不够坚定,心中也盼望着他的夏夏能陪在他身边,也不会害得夏夏受如此折磨。
阿水的性子随她娘,最是个安分不下来的,为了亲近之人从来不顾及自己的身子,镇国公只得是特特叮嘱一番。
吕氏连连点头,“这是应该的,亲家公放心吧。”
镇国公点点头,最后又深深的看了蛋蛋一眼,这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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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个把月前就为黎静水选了四个奶娘,原定的是两个两个轮值,这已是厚待了,蒋云玉这一辈黎静水是第一个有孕的,没法对比,但是当初吕氏和刘氏生产时,也就安排了两个奶娘。
此番镇国公又特特叮嘱务必好生照料,吕氏想了想,又寻摸了两个生过好几个孩子的奶娘来,她不能日日在青竹院盯着,这奶娘不光可以伺候蛋蛋,还可以伺候黎静水。
新找来的这两位,吕氏特意找生养过数个孩子的,也是因着生养的多了,伺候起月子来有经验。
不光如此,吕氏还根据杨大夫的建议列了一张月子期间的进补清单,严格按照清单每日派人给黎静水送饭,并吩咐佟嬷嬷与四清盯住了黎静水,除了她送来的吃食,其他不管是什么,一概不许黎静水入口。
这些还不算,即使知道六个奶娘都是有经验的,佟嬷嬷虽未生养,也是伺候过太后的老人儿,这些一定都懂,吕氏仍是列了一张坐月子期间绝对禁止做的事情。
诸如不能洗头洗澡啦,不能碰水啦,不能下床啦,不能见风啦,等等等等一百多条。
给青竹院的所有下人,人均一份,严令必须严格遵守清单行事,包括她的儿子蒋云玉,也发了一份。没办法,一直以来,吕氏真是怕极了镇国公,此番惧于镇国公的威压,她压力也很大。
而躺在床上的黎静水却是被折腾的苦不堪言,只觉人生无望。没生的时候虽不能练武,好歹还能四处溜达溜达,如今却是整整一个月床都不下,一个月啊。
等她能下床的时候怕是路都要不会走了。
而且肚子里的货卸了以后,她的重口味儿又回来了,疯狂的想吃辣的,咸的,咸辣的。但是什么都不能吃,什么都不能吃,每天净是些没有油没有盐,什么味道都没有的寡淡汤水,有肉又怎么样?不咸不辣不油的肉那能叫肉吗?
澡也不能洗,头发也不能洗,就是打仗的时候她得了闲也能偷溜去河里洗个澡,最脏不过七八天,如今却要熬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她还算是一个人吗?怕拿去火上烤一烤就成陶人儿了吧。
一把辛酸泪,无人能诉说,这院子里的都是些叛徒,这要是在军中,非斩了她们不可,叛徒!
今日是蒋华宁三日回门的日子,黎静水生产第二日韩芷与蔡英就递了拜帖,连宫中的明霞公主都递了拜贴过来,黎静水干脆都安排在蒋华宁回门这日,正好大家一起聚聚。
蒋华宁先见了母亲吕氏,聊了会子才来青竹院,明霞和韩芷、蔡英皆已到了一会儿,屋里除了她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