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走了,只怕她跟陆焕之便再也没可能了。她冒不起这个险。
这正辗转反侧,难以安眠,陆焕之却在外面敲门,“公主可睡下了?”
清平公主猛地坐起,也不说话,瞪大眼睛狠狠盯住门口。
陆焕之又道:“林文渊的事情,公主打算如何处置?”
半夜三更来找她竟然是为这档子事,清平公主怒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陆焕之却道:“公主若真想处置江璃,那我就处置江璃。也免得公主觉得我对她还有什么念想!”
清平公主一愣,很快便明白过来,这是知道她不会拿江璃怎么样,才突然这般说吧?呵呵,当她不懂事的少女么?这般好哄?
“公主可知我为何要与她合离”
“林文渊说她快临盆,公主难道还猜不到?”
清平公主脑子一转,似想到什么,莫非……
“是的,是她弃我而去,早就跟了顾臻,我气不过才要合离。如今顾臻又堂而皇之地在我面前娶她,身为男子,这难道不是奇耻大辱?”
“我与她早已恩断义绝,此次案子也绝对没有要袒护她的意思,只是不想公主为着这样一个人,自贬身价与她计较,这有损公主声威。”
清平公主心头那根弦终于松动了。
“我不善言辞,也不会哄人,公主若是不能原谅我,我也无话可说。大概焕之的命运注定该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陆焕之拱手,“那,焕之告辞,愿公主金安万福,多福多寿……”说罢还真的走了。
门吱嘎一声打开,清平公主眼眶泛红,轻唤一声,“陆郎……”
阿璃在梦里抖了一抖,感觉有鸡皮疙瘩起来。
顾臻坐在榻便写信,顺手便给她掖了掖被角。也不知怎地,阿璃抓住他那只手便不放了,顾臻侧身无法正笔,无奈地笑了笑,还真是红颜祸水啊,都要临盆了还不忘勾、引他。熄了灯,翻身上床,和衣而卧,又将被子给她紧了紧,这才拥着人入眠。
第48章
陆焕之茫然地看着账顶,一宿没睡,直到天色微明。他像是个失去灵魂的躯壳,身体空洞,心口冰凉。
一个人在放弃自己时,大概都会如他这般。
枕边人突然动了一下,陆焕之侧头看去,陌生、漂亮,也刁蛮任性,是她毁了他的一切,而他却不得不利用她爬上高位,做着曾经自己最不耻的下流勾当。以身侍权,与那些个男宠又有何分别?
他知道他早已不是曾经阿璃喜欢过的那个陆焕之了,可却直到现在,才彻彻底底地将自己放弃。
清平公主嘤咛了一声,悠悠转醒,陆焕之随即转换出一个宠溺模样,“醒了?”这样的虚情假意,如今他信手拈来,毫无压力。
清平公主看着他眼中神色,羞红了脸。一夜fēng_liú,颠鸾倒凤,她从未如此尽兴过,这个男人就像是储蓄了几十年的精力热情,全都倾注在她身上,让她要怀疑他不爱她都不行。
陆焕之得出一个心得,只要将面前这个毁了他一切的女人想象成阿璃,一切,便都轻而易举。
阿璃承欢,不知道会不会像她一样娇媚荡漾,然而这一切他注定是永远也看不到了,只要一想到阿璃在那个男人身下露出这样的姿态,陆焕之的心血就会燃烧。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声音温柔至极,手指轻轻抚着清贫公主的鬓发。清平公主很喜欢这种抚摸,凑到他耳边吹气:“陆郎昨夜实在过分了。”
没想到一个文弱书生,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如今,我与陆郎鸳鸯共枕,陆郎打算何时说媒下聘?”
“等处理好林文渊的事,回到长安。”
清平公主将头埋在他胸口,娇柔的身躯在他身上磨蹭,这种动作通常能让人心猿意马。
“顾臻既然插手,林文渊便没路了,那个人狡猾阴险得很,只怕早已掌握足够的证据将林文渊一举击溃。”这就是顾臻向来的风格,你以为他不闻不问,可谁知道他突然会冒出来,对你迎头一击,猝不及防,避无可避。你以为他只是靠圣宠么?天真!
他要惩治的人,至今没一个逃出他手心,林文渊不过一个小虾米,对他而言,动动脚趾头都不用,除非他想将与林文渊有关系的都一并拔除,那就是大麻烦了。
“此事,你只需要按部就班,他自然会将你需要的一切送上门。”
想到这么厉害的男人,竟然选择了江璃那只破鞋,清平公主还是气愤难平,“他日提亲,我要比她还丰厚的聘礼!”
“好。”按部就班,当一个提心木偶么?在别人眼里,他与顾臻,理所当然就该如此?
陆焕之接回了清平公主,小夫妻俩比以前更亲密。前些日子来找陆母晦气的街坊邻里,又提了厚礼上门赔罪,尤其是那钱掌柜,布匹都拿了十匹之多,都是顶好的东西,甚至好多比公主赐给她的还要好。
陆母故作高冷状,“钱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