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了, 太子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摆地摊的一天。
陆少爷活到这么大,第一次有机会体会了一下在路边摆摊是什么感觉。
还是卖苹果。
如果是别人,陆嘉珩可能会直接把人掀进花坛里去, 顺便帮她埋上土,插朵花啥的。
但是这不是别人。
这是初栀。
好像不经意间,她就已经占据了他太多太多的第一次,成为陆嘉珩人生中最大的意外和例外。
最糟糕的是,他还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饴。
陆嘉珩蹲在路边,手臂搭在膝盖上,单手捂着一只眼睛,有点无奈地舔着唇笑了:“行,你说你想怎么卖。”
初栀也是第一次干这活儿,她有点兴奋,跃跃欲试道:“是不是应该先定价?我们卖多少钱一个?三块吧!”
陆嘉珩有点懒散地撑着脑袋看着她,笑出声来:“我三十块一个买回来的。”
初栀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可是卖三十块钱一个,那不就是坑人了吗?”
她蹲的有点累了,回头看了一眼,轻轻扫掉了花坛瓷砖上薄薄的一层积雪坐在了上面。
陆嘉珩侧头,直起脑袋来,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拍拍她腿:“起来。”
初栀以为他也要坐,往旁边蹭了蹭。
他没多说什么,直接站起来,把围巾对折好几折,叠成一块,弯下腰去,放在她刚刚坐的那块花坛瓷砖上。放好,他扬扬下巴:“坐这个。”
初栀愣了下,连忙摆手:“不用,你围着呀,今天晚上好冷。”
陆嘉珩重新蹲下身去,意味不明勾了勾唇:“我不冷啊,我现在热得很。”
初栀完全没听出来他的话外音,坚持道:“你到时候又要感冒了。”
陆嘉珩想说我身体好得很,泡了半个小时冷水澡又光着屁股吹了半个小时冷风才烧了个三十八度。
他挑了挑眉:“那我抱着你坐?”
他话音刚落,小姑娘脸一红,飞快地站起来,啪叽一屁股坐在他的围巾上。
柔软的羊毛围巾,叠的厚厚的,上面还带着他的温度,坐上去又暖又舒适。
初栀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托着脸颊看着他:“那我们卖多少钱啊?”
陆嘉珩蹲在她面前,抬手摆了摆布袋子上的苹果:“就三块吧。”
初栀秀气的眉纠结地皱在一起,既不想卖的太黑心,又不想让他亏那么多:“要么五块吧?”
陆嘉珩低低笑了一声:“行,那就五块吧。”
初栀点点头,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慢吞吞地掏出一张白纸。
那白纸被她叠得板板整整,她戴着手套,动作显得有点笨拙地展开,抚平上面的折痕,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记号笔,一笔一划写着:“平安果——”
薄薄的白纸直接被她垫在腿上,不太平整,字也歪歪扭扭的,有点丑。
初栀皱眉,抬起眼来看着陆嘉珩:“你转过身去。”
他没说话,安静转身,背冲着她。
初栀把白纸拿起来,放在他的背上,伏上去写。
陆嘉珩微微侧过头去。
小姑娘轻轻伏在他背上写字,手里记号笔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微微垂着头,侧脸安静,细碎额发垂落,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细细密密地。
背上传来轻微的压力,像是穿透了背脊直接压上心尖。
初栀写完了,盖上笔帽,戳着下巴欣赏了一下,不是很满意。
条件艰苦,字写得有点丑。
陆嘉珩侧着头,突然道:“再写一会儿。”
初栀注意力全放在手上的纸上,没注意听,微张着嘴抬起头来:“唔?什么?”
“没什么,”陆嘉珩转过头去,“写好了?”
初栀重新把笔揣进羽绒服口袋里,站起身来,把写好的纸摆在那一堆苹果前,用一颗压住。
她站在前面插着腰欣赏了一会儿,地摊上的一堆苹果,后面还蹲一帅哥,黑衣黑发白皮肤,长眼薄唇,唇边带笑。
路灯下周身仿佛被裹了层金光,像个误入凡尘英俊倜傥的神。
初栀颇为满意,蹦跶着重新绕回到后面,坐好,双手撑着脸颊期待地等着顾客上门。
平安夜的晚上,也正是校园里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情侣和朋友成群结队地走过,也许是因为前面站着个颜值担当,也许是因为他们这个平安果卖的实在是便宜,没一会儿,苹果就没剩下几颗。
初栀兴奋极了,五块钱五块钱的收,小手捏了整整齐齐一叠,蹦跶到陆嘉珩面前蹲下,眼睛发亮,献宝似的:“我们赚了这么多钱!”
陆嘉珩轻轻笑了一声,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柔:“初初真厉害。”
初栀正数钱数的开心,动作一顿,微微愣了下。
心跳生生地漏了一拍。
他们摆摊的路灯下对面,已经有女孩子两两三三站在一起,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