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想过没有,或许皇帝早就交代了,就等着你去问,你一问,他们转头就能报了皇帝。”
皇帝做得出把高怀逸藏进皇宫的事,或许真做得出这事。罗元宇叹了一声:“什么时候去,我好安排安排,起码得让你进玄武门。”顾韶拍拍他的肩:“你也说了,我有可能被捉,那就不能在你的人值守时进去,我找你,只是要一套禁军服,其余的,你不要管。”他狠叹一声:“你真是为高怀逸不要命了,要是她是心甘情愿进的皇宫,你去了,她倒喊一嗓子,我看你真是死不瞑目。”顾韶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摇摇头:“那我倒不如死了清净。”罗元宇实在不想说她了,聪明如顾韶又如何,还不是要为了份情爱连命都不想要了。
值守的四名太监都住在承光殿,两两换班值守,要过太液桥,就要从承光殿过去。已换好衣行服,顾韶看着坐那喝酒提神的两人,抬头看了一眼,看来他们十分尽责,只能先上二楼,再从二楼跃到桥面。到底是受了伤,落地时有了些声响,她翻身躲入桥底,待他们重回屋内才翻回桥面。
到了琼华岛,她感觉自己来对了,因为前方有亮光,若是没人,又岂会有灯盏亮起?从树杆上一路跳过去,到了跟前,她看到里间有宫女走动,只得呆在树上等。等到屋内声音渐灭,她跃上二楼,悄悄打开最大的房间窗户,翻身滚入。
站在床前,她眼睛瞬时就被一股酸涩之气冲得又疼又红,高怀逸身着中衣,头上绑了纱巾,睡得安稳。缓缓坐在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被捂住嘴的人惊醒,一瞬又平复,轻握住她的手慢慢挪开:“即使你不扯下蒙面,我也知道是你…”说着大颗眼泪滚落至顾韶手心,又潮又热。
高怀逸坐起来,轻轻扯下她的蒙面,仔细瞧了瞧她,将她用力的拥入怀里:“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我以为,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顾韶看着她,喘息渐重,有些蛮力的吻她,似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深深的吻这个人,能让自己活过来的人。高怀逸被她吻得有些呼吸不过来时,她才松开人,两人滚落在被褥间,都满眼的泪。高怀逸抚摸着她的脸,吻上她的眼睑:“他们说你被刺,伤得严重,我出不去,跳进太液池里,可我不会凫水…让我看看你的伤…”
顾韶搂着她不让她动:“我没事。伏秀你听我说,我今日来…”门外有人敲门,高怀逸赶紧用被子蒙住她,清了清喉咙:“谁?”门外是杏儿答话,可一旁还有别的声音,说是听见房内有响动,问有没有事。她答没事,门外的人不肯走,要进来看看,她摆出了威严:“我本都歇息了被你们吵醒!烦人!滚开!”门外的人迟疑片刻,这才走开。
第49章第四十九章
顾韶用手指放在高怀逸唇上,等听见隐在门边的人悄声离去,这才松开:“伏秀你听我说…”高怀逸也急的抵住她的额头,用气声说:“不,你先听我说。顾韶,皇帝对你动了杀意!”
从皇帝派人劫她进宫,她就猛然明白,她和顾韶的情,早已被发现,只是为了皇位,皇帝一直隐忍。具体从什么清楚的不知道,但在平苏的时候,他肯定是知道的,他竟然忍了下来,时至今日,他觉得有多屈辱,简直不敢想。
高怀逸只说了这些,顾韶知道肯定还有事,握紧了她的手:“我来也是要告诉你这件事,让你防着他,他确实早就知道了。而他会臆想些什么,会自己给自己添些什么屈辱,谁也拦不住谁也想不到。伏秀,你告诉我,你进宫后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感觉手被捏得疼,高怀逸低头靠在她肩上:“我进宫后,他把我藏在这里,不许我着僧袍,也不许我出广寒殿,我就明白,我们一直太大意了。我怕你出事,每日让杏儿去承光殿打听你的消息,一开始他们什么也不说,后来杏儿和他们熟了,终于从他们口中听到一点你的事。那日你遇刺,他傍晚来了这里,我求他让我去看看你,他不许,说你并无大碍。从他口中听到你并无大碍,我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觉得天地崩塌,不管不顾的跳进太液池里。可我终究无能,还是见不到你。第二天,和杏儿熟识的那位公公就不见了,换了新人来,而后,我就再也不知道你的事。我以为…我以为…”
顾韶忍得全身都疼,捏着拳声音颤抖:“你太傻了…伏秀,你记住,以后无论听到我任何事情,你也不要伤害你自己。你要记住,你是恨我的,即使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感觉颈间被泪染湿,她又软了声气:“他以高氏一族的性命赌定你不会也不敢跟我走,又以昆吾和许氏一族来困住我。如今看来,我只有用贤王一博了。”
高怀逸揪紧她的衣襟:“不,你不要再犯险了,他已防你防到骨子里,又岂会让你顺当接近贤王。你一定要尽快想办法脱身,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完成这事,这是你当前唯一需要做的事,其余的,你都不要管了。我求你了顾韶…”
听出这话里的不对,顾韶跪在她面前:“告诉我,怎么了,到底还发生了什么?”高怀逸微抖着身子不语,顾韶搂她进怀里轻轻安抚:“不要害怕,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好半晌,高怀逸才哑着声音说:“我跳进太液池冰冷的水里生了一场病,病好后,也就是前不久的一天夜里,他醉着来了这里,然后…动了□□,我知道难逃一劫,也无力反抗,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