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些铺子掌柜们都不看好,便狠劲儿地耍滑、偷懒、贪钱。陆清清当时不动声色半个月,就在陆家所有人一度以为她很无能,陆家很快要败了的时候,府衙突然来人,把那些所有贪墨陆家钱财的家仆和伙计都缉拿入狱。当时这些人个个不服,跪在堂上喊冤,但当陆清清把他们贪钱偷懒的罪证都拿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一人敢在铁证面前吭声。
整肃家风之后,陆清清就把所有的产业变卖,买了山和地,本该是要商转农。不想一年后,她买的八座山里有三座发现金矿。大齐禁私采金银矿,但凡遇这种情况,朝廷都当以市价或购入价的百倍作为补偿。陆清清当时花了三千两买的山地,转眼就变成了三十万两。这之后,她就拿钱做米粮生意。当时大齐正好丰年,米价低廉,陆清清大量收米,转而走海运销到外邦北屿国。北屿国盛产金银,刚好于次年夏天的时候连逢十天暴雨,以致颗粒无收,米价在灾后立刻开始上扬。陆清清的米刚好就在那时候海运到了北屿国,在大齐一两银子能买二十石的米,到北屿国就变成了一石米可卖二两银子。而且这个价格在当时的北屿国还算是‘良心价’,低于其它地方的市价,而且陆清清当时还通融百姓们可以直接首饰珠宝换购,若兑换计量难办,就只多给不少给,可谓是非常受欢迎。陆清清也自此囤下了千万两家财。
“这后来几年,因为底子厚,生意便越做越大,稳赚不赔,陆家这么坐到了全国首富的位置。任谁都难以想到,而今金山银山的陆家竟是当初十二岁的少女只奋斗六年所得。这外头人人都称她是运气好的暴发户、女财神。”高虎讲完这些,也跟着感慨陆清清的致富手段乃是奇遇。
宋言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肘搭着扶手,手托下巴。他凝神听完高虎的讲述之后,唇角微勾,若有所思地轻笑了下。
“一回两回还能算运气好,这么多回必定不是。况且这陆清清从开始处置家仆的时候,就显出手段不一般了。”
高虎愣住,“大人的意思是说陆县令能成大齐首富,是凭得自己的能耐?”
宋言致不得不承认,“之前小瞧了她。”
“那大人是打算容下这个女县令了?”高虎问。
宋言致敛目,手里把玩着一颗黑红相间的扁长珠子,正是前几日裴经武送来的天珠。宋言致修长的手指转动天珠几圈之后,默了半晌,伸手去取茶喝了一口,随即皱眉,把茶杯放下。
“可是这驿站的茶不合口味?奴这就叫人去换!”一直在旁默默陪侍的随从孙长远见状,忙细心道。
宋言致:“不必,换也换不出什么好的来。”
孙长远:“今天大人离开长乐县衙时候,裴县丞送了包茶叶来,说是他们县令大人的心意。”
“这个裴县丞整日不务正业,就爱替他们家县令送礼四处贿赂,太不像话了!”高虎板着脸,一身正气。
孙长远望一眼那边的高虎,底气不足地跟宋言致道:“试了,没毒,那茶——”
“沏吧。”宋言致道。
高虎正慷慨激昂的脸转即就变了颜色,蔫蔫地低下头去。思量着自家主人的心思真是越来越揣摩不明白了,主人前脚还说女县令用钱与朝廷换官是歪心邪意,破了大齐的规矩,又叱这女县令尸位素餐,不理政务,该将其革职。怎么转头就动摇了呢?
“这枚天珠是上品,少说值七八千两,陆县令可真是大手笔呢。”孙长远见主人一直把玩,就小心地附和一句。但话说完之后,孙长远的心就噗噗跳得忐忑,担心被骂。但转即瞧一向冷淡的主人竟天珠微微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孙长远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宋言致随即把珠子递给了孙长远,让他立刻拿着去陆家的当铺换钱,“淮南那边有两个县遭了水灾,把钱送那头去。”
孙长远接下后立刻去办。
一个时辰后,夏绿就接到长乐县陆家当铺送来的天珠,很快珠子就被呈送到了陆清清跟前。
陆清清随手拿起天珠,对着窗外的太阳照了照,“早知道直接送银票了,省了这遭麻烦。”
两日后,裴经武把刚打听来的消息回禀给了陆清清。
“拿着从我当铺换走的六千两银子,往淮南受灾的两个县送了?这宋御史借花献佛的能耐,可比张知府厉害多了。”陆清清感慨道。
“看来还真如大人说所言,这宋御史是个清官,咱们不能拿钱贿赂。”裴经武反思。
陆清清点头,随即又纠正裴经武,“我这可不是贿赂,这不过是拿钱保自己平安罢了。外头都说这女县令不该有,都盼着我下去呢,我能不自保么。你也知道我为弄上这个官,花了很大的价钱。”
“大人放心,那些梁上君子们说,宋御史还没有往京城送过信。”裴经武道。
“不能放松警惕,”陆清清托着下巴琢磨,“还是要查一下这个人的软肋,这样以后我们吃饭也踏实。”
“从京城来,随从们都口风严,不好查。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同僚同窗,看性子估计也是不愿意交朋友的人。只能等京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