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弗雷斯城市政厅内,城主伯爵大人一脸惊愕地看着破门而入闯进来的数人。闯入者中为首一人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年纪的中年人,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黑色高级骑士装,结合伯爵口中所称“爵士”,可见此人身份不低。但是奇怪的是他的上身只外套一件略有些寒酸的皮胸甲。这种皮制防具大多数被基层士兵或佣兵使用,稍微高级的战士或者有钱的佣兵迟早都会换成防护更好且不影响行动的锁子甲。
此人手中持握一把单手长剑,剑身上用精致的花纹绘画着一排诡异的符文。符文构成的字母不属于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望之不似凡间所有。此时他正柱着长剑剑身,用一副鹰隼般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大厅内的一众贵人们。
在此人身后,紧跟着涌进来了一群外表粗鄙的汉子。和他们的首领呈鲜明对此,这些汉子大多数只穿着粗糙的布衣,外套简陋的皮甲或布衣镶嵌甲;有的甚至袒露上半身,露出大块大块结实的肌肉。汉子们手上都拿着五花八门的家伙,大多不是军方常用制式兵器,完全是一副佣兵或冒险者的行头。
这伙人杀气腾腾地冲进议事厅,将正在里面焦急等待平叛消息的各位贵族和官员堵个正着。
“雷德利克爵士,你们想干什么?”
弗雷斯伯爵故作镇定地喝问对方。
来人正是设在弗雷斯城中的佣兵公会汉诺威王国北方分会的分会长,王国终身勋爵,雷德利克爵士。
对方显而易见来者不善。为了平叛,伯爵将手里的大部分力量都派了出去,包括自己的私人魔法师顾问瓦罗。只留下了少量的城卫军保护市政厅。按说外面有城卫军把守,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然而这些人却大摇大摆地闯进来,说明外面的守卫力量已经凶多吉少。
伯爵脸色苍白地看着雷德利克爵士,额头及后颈上不由自主地爬满了汗珠。
雷德利克满脸轻蔑地看着伯爵,用一副嘲讽的语气回答:
“我要干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市政厅已经被我手下的人接管了。各位大人们都成为人质。不想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就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
对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人群立刻哗然。有人不甘心地破口大骂:
“雷德利克爵士!你也是深受王恩之人,今日怎敢反叛!你就不怕抄家灭族吗!”
闻言,雷德利克向地上呸了一口,恶狠狠地瞪着发声的那人。直把那人瞪得头皮发麻,不禁缩头躲入人群背后。
爵士厉声说道:
“没错。我是受了你们汉诺威王国的一点恩惠(这个词用了重音),慷慨地给了我这个粗俗的佣兵头子一个爵士头衔。但是你们以为靠这点蝇头小利就想收买我?让我死心塌地为你们这些贵人们卖命一辈子?
凭心而论。就算是这个爵士,有多少含金量?你们有谁当过真?你们中可有哪一个愿意和我这个前佣兵头子联姻,哪怕他顶着一个爵士的头衔?
好吧,就算我自己不在乎。可是我还有一大帮子的手下。我是富贵了,可他们呢?不但被限制佣兵团的规模,连接任务的种类也被限制,相应的佣金水平也提不上来。我的许多老弟兄都只能靠给你们这些贵族看家护院当打手维持生计。
我们佣兵是一群狼,不是看家狗!
你们究竟有没有搞明白?我们的生存方式就是对立的。对于佣兵而言,这世道越乱,机会才越大。战争能让有钱人变得慷慨!
所以,你们究竟有什么立场责备我?
抄家灭族?对于我们这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佣兵们来说,还有什么家可以抄,什么族可以灭?或者你们可以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的这些弟兄们,这样他们就有家族可以抄灭了。或许还会怕一点。哈~哈~哈~~!”
雷德利克带来的那些人见到他们的首领那么风趣幽默,也跟着哄堂大笑了起来。大厅里一时间回荡起震耳欲聋的笑声。在笑声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吼:
“放你娘的屁!我跟你拼了!”
一人从人群中冲出来,仗剑直指雷德利克爵士的胸口。汉诺威王国民风尚武,许多贵族平时都佩剑,以示与众不同。情急之下,有人不甘束手就擒,奋力一搏也属正常。
雷德利克望着突刺过来的剑刃,轻啐一声“找死”,迅速挥剑架住了对方的剑刃。银光一闪,两只剑身交错在一起。在那一瞬间,雷德利克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口中大喝“托尔!”
雷德利克手中长剑的剑身上,一道光芒闪过,照亮了那些诡异的符文,随即剑刃上立刻跳动起了一片电光;电光顺着两把长剑交接处,传导到了另一把剑上。只见与雷德利克交战的那人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青白色的电弧在他的身上缠绕着、跳跃着,点燃了头发和衣服,冒出一片火光和刺鼻的焦味。当电光消失,两剑分开,众人只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表面焦黑的人体。
“鸣雷剑圣”雷德利克,所依仗的正是他手中的那把魔法剑----“雷光剑”。此剑一旦使用特定咒文激发其魔力,便会放出足以致人死命的电流。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不喜欢使用任何金属防具。这把魔剑让他在自身剑术水平一般的情况下,强行跻身于汉诺威王国乃至大陆上有名的高手行列。死在他这把剑下的人,按照他自己的夸口不下百人。而眼下不过是又一个不信邪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