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很喜欢我需要你一样。”希望你能懂,凯萝,
“你需要我吗?”瑞心真切地问她,
“你愿意依靠我吗?”她又补了一句,然后才问:“晚餐发生什么事了?”
凯萝又不自觉的叹气,但她握起瑞心的手,那手…并没有传来紧张。瑞心握着她,希望给她力量。于是凯萝先说了两位医生讲的内容,说大多跟蔡医师说得差不多,一样要她好好休息。还说她也问了钉在肋骨的钢板的事,之后骨头愈合好后,取出或不取都可以,但是大概1年到2年之间就要决定,之后反而难拿出来…等等的事。
然后她又说了脑部的状况,她说她有记在笔记上,不是完全能放心了,要注意一些什么声音敏感、恶心及嗜睡或是一些情绪的状况…
“嗯,我知道了,你都记下来了,对吧?你再好好跟我说,然后,我也会自己注意,你放心…”瑞心跟她说,然后她尽量温柔地问凯萝:
“你很担心这些事发生吗?觉得很害怕吗?”
“我就是…很后悔事情变成这样、你变成这样。”凯萝说。
“我这样没什么阿。凯萝,身体一定会好的阿。所有伤口,不是受伤了都会好起来吗?”瑞心忍不住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你看,连骨头断了,只要三个月就会合回去耶,之后我一定照常跑跑跳跳的阿!”
瑞心很仔细地看着凯萝,除了她现在写在脸上的担心和无奈之外,她想知道,凯萝的烦恼到底是不是都讲了?
突然,她抓到了凯萝的一个闪烁的眼神,她有直觉,她知道她还在想着什么其它的念头。
“凯萝,你是不是还有烦恼什么?”
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那细微的表情变化,田瑞心突然体会到,她说对了。对于自己突然能看懂凯萝这些深不可测的表情,她内心十分激动。
“嗯…然后…”凯萝想回覆,但是她的嘴角,不自主地抽搐着…凯萝突然哭了。她的手离开瑞心的,她掩起脸来,
“我不知道,我不应该,但我没有办法…”幸好病房十分安静,瑞心可以听清楚,凯萝轻轻的啜泣声中,微弱的自白,
“凯萝…什么?怎么了?你跟我说…”瑞心很紧张,但她的声音一定得保持温柔才行,
“娟芬…娟芬她,发现…我喝了太多酒…”凯萝突然说,她放下了手,像是自首的犯人一般,认命地瞪着瑞心,
“瑞心,怎么办…我怎么能这样?但我没办法控制,我一直告诉自己,再喝最后一杯就好…”她的态度,像是终于能向警察自白,她激动地全盘托出。
在凯萝断断续续的啜泣中,瑞心看着一颗颗的泪水从凯萝脸颊滚落。她坐了起来,要凯萝把手给她,她握着她的手,听凯萝说着:娟芬在晚餐之后,要凯萝留下来,明白地跟她说,她八成有酗酒的问题,请她一定要去看她认识的医师。
“娟芬说…昨天午餐她就觉得不对…我…我…”凯萝抽噎着讲不清,
“你昨天午餐就喝太多了是吗?”瑞心紧握着她的手,帮她接话,凯萝红着眼,对她点点头,
“她说她会…直接帮我约好那位…心理医生,我…”凯萝说着,又掩着脸,不断摇着头,又激动地哭了起来。
瑞心突然觉得一切很明白,虽然心疼凯萝,她还是感受到上天的眷顾。凯萝无法控制自己喝酒,昨天是因为她出去喝了酒,才变得那么阳光。即使是跟老板的聚餐,跟医生的聚餐,她还是喝了太多,也所幸娟芬两次都在,刚好让她非常清楚、非常肯定地看到凯萝的问题。而且,神奇的娟芬姊,甚至还知道要看什么医生。
瑞心尽量伸长手,想拍拍哭着的、心爱的凯萝。她无法想像,这么重视形象、这么有气势的凯萝,需要在一个晚上之内、在朋友面前,同时直接面对、也直接被揭露了…她最害怕的问题。这一定超过了她能承受的。
这就是我必须帮她的。
“凯萝…凯萝,我的凯萝,”瑞心唤她,想捧起她的脸,
“你要不要上来抱着我?我想抱着你。”
她往旁边挪了挪,拉了拉凯萝的手,凯萝暂时止住了哭泣,顺从地上来侧躺在她的左侧,轻轻地抱着她,
瑞心让她靠在左肩上,紧紧地搂着她,让她先哭完。虽然,想到凯萝的痛苦,她也好想哭。
当凯萝渐渐平静下来,她亲了亲凯萝的额头、和她的头发,
“我不知道怎样最好,但我觉得医生是专业的,也许医生可以帮你…你觉得呢?”凯萝没有回覆,于是她又亲了她一下,
“或是,你在烦恼的事、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告诉我,我就可以替你分担,你觉得怎么样?”瑞心再试着轻声跟她提议着,
“…我不知道,我好担心我是个酒鬼,然后…”凯萝对着瑞心的胸口喃喃地说,
“然后我会拖累你、我会出丑…我会没办法见玲玲…”瑞心从胸口的湿冷,感到凯萝又开始掉眼泪,她再摸了摸凯萝的头,希望能安慰她。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总是好渴望能喝到酒…我该怎么办…”
“它哪里好喝呢?你跟我说?”瑞心温柔地问她,“没关系,你就说给我听,你的事我都能知道的,不是吗?”
终于,凯萝抬头看她,瑞心看着她已经哭肿的眼睛,希望里面能出现信任。
会的,无论如何,她会支持她。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不是写一封信就可以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