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狐狸还在咳。
霄白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因为刚才还一肚子火呢,看到他这病怏怏的模样,她很没骨气地又凑了上去拍拍他的背替他顺气,结果手才触到他的后背,咳嗽声就戛然而止了。
“咳吧,又不是没见过。”她白眼,提醒他他们两个可是“同床共枕”了很长时间,不必在她面前也装。
裴言卿眼里的光芒很奇特,眼睫弯弯,眼里带了笑。虽然只有一丝丝,但是对他这种向来是皮笑肉不笑的狐狸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
她呆呆傻傻看着,伸手摸了摸,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地想起了归楚刚才的叮嘱,他说,夜半三更人心难防,乘着这最容易打击的时候,说出你最想的事情,保管事半功倍~
“狐狸,我们四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她问他。
裴言卿眯起了眼,眼波流转。
“你想知道?”他眯眼笑。
霄白点点头。
“可是,你不自己记起来,我告诉你又有什么意义。”他的眼里又浮起了揶揄。
……
霄白火了。她觉得自己被耍了,狠狠的。四年前四年前,每件事的疑点都指向四年前,偏偏她该死的压根就记不得!究竟发生过什么呢?狐狸为了这张脸可以谋反,云清许从小到大都不曾在她身上用过那种方式摧毁记忆,她四年前到底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越想越憋屈,最后,她做了件自己都没想过的事情——
她噌的站起身,也不管弧度有没有调对,把眼睛一闭,抱着裴狐狸的脖子,把自家脸蛋贴了上去——
药香弥漫,他身上总是淡淡的香的。这味道,不难闻。
唇上的触觉是濡湿的,手下的触觉是僵硬的,很明显是狐狸被她吓到了。霄白有些得意,只可惜狐狸还没反应过来,她自个儿的眼睛是闭着的,朦胧间,脑海里出现的是前几次的场景,唔,先碰上,然后舔舔,再把舌头——
如果,四年前真的和狐狸有过什么,她就不信……完全会没有记忆……
狐狸的呼吸骤然加重。
夜袭岂能不销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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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呼吸骤然加重。
霄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是夏天打在屋檐上的雨,噼里啪啦,乱得不成样子。脸上有些烫,却没有发烧,就只是有些烫而已,在这个冬天的晚上,很舒服。
狐狸没有反抗,他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这让她……很没成就感。就好比好不容易拐了个良家妇女进房的恶霸,发现良家妇女不会反抗,恶霸的心受伤了。
“狐狸?”她退开一些,舔舔自己的嘴唇,有些苦,是他的药味儿。
裴言卿的眼里有一丝微弱的光,不明显,却透着说不清的味道。霄白吻不下去了,任谁都觉得,这□良家妇女的行当不是个有道德的行当,而且……怪怪的。和云清许的亲昵不同,从头到脚都不同,她有些热,更多的是慌张。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晃晃,没有一丁点东西可以拉扯。
裴言卿只是笑了笑,垂眸。长长的眼睫也跟着往下垂,扑闪了几下,眼睛眯起来了。
霄白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娘诶,要是她是个男的,而他正好是个楚楚动人的病弱姑娘,她大概早就化身为狼采了这朵娇花吧?
只可惜,花儿不较弱,花儿是只暂时在发呆的狐狸。等霄白醒悟过来这点的时候,狐狸已经翻了个身把她钳制在自己怀里了。
……这是失误,是侮辱,是挑衅,是……
“霄白,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裴狐狸眯着眼,眼底的光芒被遮盖了起来,只露出一线。
“试试。”霄白直言。
“试什么?”
“四年前的事。”
“你就那么想知道?”裴狐狸的声音沙哑了起来。
“你别挖陷阱了。”霄白挣扎着坐起身,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你挖了我肯定会不知不觉跳,每次都是这样,现在局面那么严峻,你就省省力气吧。”这只狐狸,每次挖陷阱等她跳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神情,她太了解了!
裴言卿似乎是没想过她会说出这番话,呆呆愣了片刻,随即埋下了头。
霄白战战兢兢地去看他的眼,然后眼睁睁看着那里面像是谁放了一支烟花,霎时亮了起来。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只一瞬,那笑容居然彻彻底底蔓延了开来,点燃了眼睛,放大成了一张笑脸,一张完整的,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笑脸!
霄白呆呆看着,最后气急败坏地一爪子拍了过去,掸掸身上的灰噌的站起了身,咬牙切齿:“你笑什么!”
“呵。”
“……”
“霄白,你怎么四年都不会有长进呢?”叹息一般地,裴言卿也跟着站起了身,然后在她不大地反抗中把她搂到了怀里,低头,吻住。
霄白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也许是烛光,也许是裴混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她背后垫着的手,只是——什么东西不同了。
他的唇是湿润的,带着淡淡的苦涩,就像是春天的柳芽。而她,居然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了……这是怎么样一种奇怪的感觉?
“放开。”霄白皱眉了,心还在跳,她不喜欢。
裴狐狸的眼里闪过一缕冷厉,或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