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后的可能性,在那之前她要把这个皇宫翻上一遍。时候是早上,等她走遍了大半个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却迟迟没有看到云清许的身影。他会去了哪儿?
就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墙角出来的声音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她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毫无羞耻概念地,呃,偷听。
一个宫女说:“你从……那儿过来的?”
另一个说:“是啊。”
一个宫女说:“诶,你听说了吗?聆秋宫昨天又死人了!”
另一个说:“这几天接连有人在那儿自杀,太可怕了……”
“会不会是闹……”
“停停停,别说了!”
两个宫女匆匆离开了,霄白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闹什么,闹鬼?摘星米虫第一律,能凑热闹的地方都要去凑一下,越是奇怪的地方越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摘星米虫第二律,想到了马上去做,否则会后悔。
于是乎,两个宫女前脚才走,霄白很无耻地沿着她们来时的路走了过去。聆秋宫是哪儿她不知道,但只要朝着那个方向走就八九不离十吧~
正午过后,她总算是找到了那个传说闹鬼的地方。那是个破败的地方,灰尘积得很厚了,没有一丝人烟。这样一个地方,也的确像是会闹鬼的地方。霄白揣着颗惴惴不安的小心脏,踏进了宫门。
地上都是叶子……没有人打扫,不过铺得也未免太均匀了点吧?
不对劲。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地上的叶子,露出下面本来的地面——血,果然,有血在那儿。
铮——
很轻的一声在她身后响起,霄白僵在那儿,不敢回头。几乎是同时,一抹冰凉贴上了她的脖颈。
杀气,透着血的杀气……她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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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白想过很多种可能性,譬如她会死在酹月那女人手上,死在小白眼狼手上,或许是死在一场大病,或者某天早上绊了一跤摔死了,却没想过会莫名其妙被杀在这儿,悲剧,绝对是悲剧啊!
“师父!”
霄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喊出的这一声。如果这是一种可能性,那她的运气真的会让阎王爷冲到地上来掐死她。也许只是临死的一个牵挂,又或许是别的些个什么,鬼使神差地,她闭着眼睛喊了那么一句。
脖子上的刀轻轻撤离了,又或许是脑袋已经掉下来了?霄白不知道,只知道有呼吸温温凉凉地靠近了她。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血迹斑斑的……云清许。
他看着她,眼光莫名,手里的剑还在手上滴着血,那是刚才她脖颈上被划破的伤口沾上的,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没说话,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一眼手里的剑,又看了一眼她的脖颈,忽然重重地把剑砸在了地上!
“你别动了!”霄白顾不得惊讶,赶紧阻止他那么大的动作。她上去抱住那个浑身是伤的人,把他过大的动作强制地压了下去,“别动了,师父……”
云清许张了张口,没说话。
她扶着他在地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拿袖子去擦他脸上沾上的血迹。这么个干干净净的人,怎么可以被血染成这样呢?怎么可以呢?
“不想说,我就不问。”她轻声说。
云清许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这几天就是来这儿的吧,你可以找我啊……我好歹曾经是这儿的公主,偷偷带个人进来还是可以的啊……”
“你,回去吧。”云清许总算开了口。
“那你怎么办?”
“我……刚才,差一点……”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眼神冷得不成样子。
霄白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我刚才差一点就杀了你,差一点。她笑了笑,抓起他的手握紧:“你看,你徒弟我命硬,死不了。而且啊……”她俯身到他耳边轻声说,“我下面有人!你知道的啊,我死过一次,后来回来了,就是因为我是关系户嘛!”
“真的?”云清许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天真。
霄白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疼得不成样子了,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她狠命点头:“当然!”
云清许笑了,伸出手似乎是想去触碰她,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又缩了回去:“那我死后,一定是不得超生的了,呵。”
“谁敢让你不得超生,老子掀了阎王殿!”霄白恶狠狠诅咒,忍着眼泪替他简简单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轻声说,“回去吧,至少养好了伤再来。”
云清许沉默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带她走到了聆秋宫一个很僻静的角落里,那儿开着一扇门,手一推,门开了,外头是一条废弃的小道,小道的尽头还有一扇门,外面居然是——宫外。
霄白没有去问为什么他会知道有那么条路,也没有问明明没有起冲突,为什么他会浑身是伤。至少静静地搀扶着他,出了宫,回醉月楼。
回楼前她在外头买了套衣服给他换上,遮去了他一身的伤口。摘星楼里不知道有多少豺狼虎豹等着他失势,他不能有破绽让人知道他受伤了……
“林音!”
一到他住的别院,霄白就扯开嗓子吼。林音很配合地马上出现了,看到云清许这副样子,他瞪大了眼,马上掏出随身的伤药替他上药。这次是伤比以往的都要重……
“先处理她。”云清许皱眉,盯着她脖子上的伤口。
“我自己来!”霄白结果林音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