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刚刚发生的一样。
“那……”裴言卿轻轻抓住了她的肩膀,“你记起了什么?”
他的眼里有隐隐的期待,却被别扭地藏得很深。一张毒舌这会儿倒没说出什么气人的话,只是抓着她肩膀的手有些僵硬。
记起了什么?霄白想了想,如实相告:“师父。”
顿时,裴言卿的脸上挂不住了,阴沉下来,嘴边常年带着的一丝笑也变了味儿。
“还有呢?”
霄白摇摇头。
几乎是同时的,裴言卿的眼里燃起了一丝莫名的东西,他笑了,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她染了水润的眼睛,恶作剧般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那上面的水渍。手牵起她的手,不怀好意地按到了自己的腰上,不怀好意地凑近了她,去舔她的耳垂,脖颈,细细感受着她不可遏止的轻颤。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她迷茫,故意要她沉溺,故意要她……想不起其他东西。谁让她忘得干干净净,就他一个人在夜里一遍遍地想着那时候的每一分回忆。
活该,罚,不赦。
“裴……”
霄白想阻止,只是在他的唇贴上她的一刹那,她的脑海里划过些什么。那是……回忆?
她不动了,甚至是配合,干脆闭上了眼睛,奋力去追逐刚才看到的一刹那的画面。
“霄白,小白,霄小白……”
裴言卿在低笑,他拿额头贴着她的,弯弯的眼睛泄露了他的心事。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可悲,只是这样抱着她亲昵而已,心居然像是初春的雪一般,一触即化……
这个人那么笨,以为亲吻是感谢的方式,曾经让他尴尬地面红耳赤;这个人那么傻,看他受伤,第一反应居然是扒光他的衣服,让他差点……这个人那么狠,可以把他忘得干干净净后拿着剑上门要他的命;这个人那么迟钝,现在居然一动不动地随便他为所欲为,她真的以为他是像她曾经诅咒的那样“无力”么?他的热情,只是压抑……
他不敢多动,只是吻,只是吻而已……他不敢保证,如果再有那么一点点的激化,他会做些什么。他不想,和四年前一样的不想,她太笨,除非她明白。他从不是什么好人,谋反杀人灭门他从来就没少做过,阴谋诡计官场阿谀翻脸不认人他更是家常便饭,却独独这件事情他君子,他逼自己非君子不可。
只是君子,也是需要一点点福利的……
唇齿相依,他的舌尖灵动地跳开束缚,把热情一丝丝地传递。她本来就是软绵绵的,抱着大小正合适,温度也合适……他的热情,只给她,只是用唇,用舌,用手,用心跳——可是,那么迟钝的一个人,真的懂?
霄白差点儿就晕过去了,这亲昵太让人喘不过气。她只能抵着他的胸口咬牙切齿。只是脑海里一直在溜的某些个东西却让她成功抓住了。
四年前,她原来是来过朗月的!
那年她初出茅庐,在摘星楼闷得憋不住,云清许又要一去一个月没带上她,她就一个人偷偷溜了出来,悄悄跟在他后头。她不敢跟太近,只是沿途和人打听,有没有像神仙一样的一个人路过?青云和朗月交界的地方民风淳朴,要找一个气质不凡的云清许太容易了。她就隔了半天的距离一直跟到了朗月。
结果,在朗月郊外,看到一个想跳崖的人。
他站在崖边,身体纤弱得很的样子,穿着的衣服倒是上好的,一派贵气。就是这么个贵气不凡的少年,眉宇间却是死气沉沉,像一根柱子一样在崖边站了很久。
她也陪着站了很久,纯属好奇,一不小心就把要跟踪人的事情给忘了。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崖下风光,又看了一眼上山的路,哆哆嗦嗦往前迈了一步,手脚都在发抖。她却在看热闹,看着这个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到底有没有胆量从上面跳下去。
“咳咳……”
那个人还没跳下去呢,就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严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原来是个病秧子。她在心里默念,救不救?看热闹还是救人呢?
少年已经咳嗽得蹲在地上了,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只手牢牢捂着胸口,咳久了,就开始拼命捶打自己。
霄白瘪瘪嘴,稍稍往前迈了几步,凑近了看。
少年瞪大了眼睛拼命喘气,眼里是执拗像是跃动的火焰,像是和悬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恨恨地往下看了一眼,把眼睛一闭,直接要往下跳。
……
玩大了……
霄白最见不得的就是死人,眼看着那少年玩真的,她憋不住冲了出去。
“喂,会血肉模糊的。”她冲着他说,干笑。
少年被她一下又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霄白很仔细地查看了下自己,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你……管不着!”少年涨红了脸,估计是气得。
霄白瘪瘪嘴:“我当然不管,可是这儿那么高,死了的话尸体会变成一团肉哦,吓到下面过路的人就不好了。”
“你!”
“还有豺狼虎豹什么的,呃,听说人家只喜欢啃身子,不喜欢啃没多少肉的脑袋呀。到时候呃……”
“你……大胆!”少年火了,脸色通红。
霄白继续瘪嘴,这世上敢跟她说大胆的人,除了师父居然冒出第二个人。
“你、别过来!”少年防备地看着向前挪动的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