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驾着黑雾起在半空之中,收了钢叉和那双角的怪物,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向着西方急速飞去。突然,远方亮起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环。光环如美丽的丝带,在天空来回游动,转眼就将邪天圈入其中。
邪天心中一阵大骇,将身一张,长到百十来丈高。黑压压的如一座小山。迈步就要跳出光环逃遁,就见头顶不知何时旋转着一个钵盂。
钵盂缓缓转动着,散发出蒙蒙的青光。青光粘到他的身上,如浆糊般粘稠,他就像是被树脂黏住的昆虫,不断的挣扎吼叫,却总是无法挣脱青光的束缚。
天空中忽然响起了漫天的梵音,每一声梵音都像一根蜜蜂的尾刺一样刺入他的脑海,一阵阵尖利的痛楚刺痛着他的神经。
他不由自主的抱住脑袋,蹲了下来,口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脸色一阵白,一阵蓝,满脸的痛苦之色。全身暴起的青筋,像爬满全身的蛇来回游动着,浑身黑气忽长忽落。
巨大的光环慢慢的收缩,逐渐贴在他的身上,来回的缠绕,将他捆的如一个大粽子,再渐渐收紧。邪天也被勒的跟着缩小。不一会就只有正常人大小,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大家这才看清,原来那光环是一串长长的佛珠,每颗佛珠之上都镂刻着一尊佛陀,窜在一起,像绳子一样绑在他身上,还在一闪一闪的亮着金光。
此时,钵盂也跟着他降落到了地面,飘浮在他的上空,依然缓缓的转动着,不断吐出淡淡的青气。
梵音一停,从半空云端中走出一个老和尚,身穿一身破旧的衲衣,穿着一双草鞋,光着脑袋,神色平静,一脸的慈祥却红光满面。迈步向众人走来。看似缓慢,却转眼间就到了近前。
老和尚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邪天,开口说道:“孽障!你竟敢夺人的心魄,还不速速离开,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邪天脸色狰狞的看着和尚,尖声叫到:“老和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苦和我为难。你们佛家不是讲究慈悲为怀吗?快些把我放开,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老和尚口诵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事到如今,看你还不死心,也罢!老衲就收了你吧!”说着,伸出干枯的手,将手向着钵盂一拍。
就见钵盂内忽然爆发出一股无形的吸力,邪天浑身的黑气,像泄流的山洪,肉眼可见的被钵盂吸入钵中。
邪天凄厉的惨叫着。随着黑气被吸走,全身突起的青筋慢慢平复了下来,身上的麟甲,缓缓脱落,还未掉在地上,就消失无踪。脱了麟甲的皮肤,肤色渐渐变得白皙,头上的独角,也蠕动着缩了回去,脸的四周逐渐裂开一道缝隙,不一会,一个面具就从脸上掉了下来,露出面具下的本来面目,正是小耗子的面容,只是此时的小耗子脸上满脸的裂纹,显得狰狞恐怖。但却已不再惨叫,而是昏了过去。浑身上下已再无半点魔气。
那道姑一看和尚收了邪天,举剑向着小耗子就劈了过去。元化龙看的真切,不由的惊呼一声道:“慢着!不要伤他!”。
那道姑却全然并不理会,宝剑带着寒光就到了小耗子面门之处。
青冥不敢阻拦,将眼一闭,心说:“完了!小耗子算是交代了!”
却听“铛!”的一声,宝剑劈在了钵盂之上。原来是那钵盂自动旋转,挡下了宝剑的一击。
道姑柳眉倒竖,高声喝道:“老和尚,他已入魔,你为何阻我除魔卫道?”
老和尚双手合十,口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痕道友,他身上魔气已被钵盂吸走,残存魔气已不足危害人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便放他一条生路吧!”。
元化龙等人此时也赶了过来,怒目瞪着道姑,却都不敢说话。
还是元化龙胆大,高声叫到:“这位仙姑,小耗子被魔气侵袭,就够可怜的了,你却下此狠手,是何道理?”
众人见他仗义执言,具都纷纷点头,嘈杂的道:
“是啊,是啊!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仙姑!你就饶了他吧!”
“对,仙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饶了他吧!”
那被老和尚称做无痕的道姑,环视了众人一眼,倒提着宝剑道:“你们知道什么?别看他现在没事,到了月圆之夜,魔气爆发,到时你们就死的难看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看着无痕道姑道:“老衲如何不知他的魔气还会爆发?这样吧,这个人我且带着。看他机缘,随我修行。若是没有慧根,待得化尽魔气,我再放他离开,你看可好?”
无痕这才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道:“圆光大师,你还是如此心慈手软。罢了!看你面子,就饶他一回!”说着,一跺脚,化作一道金光,直奔天际,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见无痕道姑离去都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围着圆光纷纷道谢。圆光一一答谢。
秦天俯下身来,为小耗子擦了擦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脸的担忧。
圆光看着秦天,轻声说道:“施主不必担心,你的朋友暂无大碍!”说着又扫视了元化龙一眼,道:“两位施主,我看你们骨骼金奇,天生异像,久后必非池中之物。只是……”说着,微一沉吟,闭口不语。
元化龙心急,连忙接口问道:“大师,只是什么?”
“只是你这位朋友,男身女像,且魂魄不稳,此生必定坎坷,只怕会有一些妨碍!望你们好自为之!”圆光看着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