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但是,那是我一生中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我。。。我现在惟愿身边能少死几个亲人罢了,可我知道,不管是你,还是优章优辞,都不会成全我的这片心愿的,呜。。。”说着放声恸哭。
延德再也忍不住,一下子长身而起,用手背迅速抹了一下眼睛,沉声道:“请母后诸事宽心,以保重凤体为重,儿臣会遣各宫各妃代儿臣照顾您的,现在,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背转身子,昂首阔步而出,背后犹传来苍老的呜咽声,令人觉着惨不忍闻。
祥云宫外,一个身着绣龙锦袍的青年,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走来走去,眼睛无片刻离开那寝殿的大门。
忽然,“吱呀”一声,两扇殿门缓缓打开了,楚飞龙眼睛一亮,快走几步,来到台阶之下,一撩衣袍跪下:“父皇,前方传来急报,几位大人全在上书房候着您呢。”
延德阴沉着脸,沉声道:“起来,边走边说。”
楚飞龙连忙答应一声起来,斥退两旁跟过来的太监侍卫等,匆匆的跟着延德身后出了祥云宫。
“飞云那边战况如何?”延德声音仍是沉稳。
“萧英卓似是被他家人的死刺激得红了眼睛,自己请缨为前锋,连日来数战数捷,接二连三损我方五六员大将,誓要活捉皇弟,皇弟不敢应战,已放弃云中郡,逃向丰谷。”楚飞龙飞快的道。
“这畜生!”延德想到萧沁儿之事,气不打一处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教他的那些师傅,都该拉去砍了!”
楚飞龙眼珠子一转,以一种惶恐的语气道:“丰谷是京城最后一道屏障,离此不远,父皇,皇弟向日虽跟儿臣有隙,但毕竟是亲兄弟,如今箫英卓必欲杀他而后快,儿臣意欲使武将军接他回京城,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延德停下脚步,目光如电,缓缓从他谦卑惶恐的脸上扫过,缓缓道:“这是你的本意么?”
楚飞龙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下头诚惶诚恐的道:“儿臣。。。儿臣。。。”
延德语气变得阴沉:“如果这真是你的本意,那么,你太不了解你的父皇,这个畜生,就算他回来,我也不会让他活着,他死在谁的手里,对朕来说毫无区别。如果这不是你的本意。。。哼!朕也不想追究你欲以言语激怒我,置他于死地的险恶用心,朕只会失望,在这京城危急的时刻,在敌人将要兵临城下的时候,朕的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还在算计着另外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你是朕亲立的太子,但如果你鼠目寸光、心胸狭窄到这种地步,那么楚优章夺回皇位,对大梁来说,会是一件幸事,朕不会为朕自己感到庆幸,但朕会为太祖太宗打下来的江山庆幸。”
楚飞龙与楚飞云为因在延德跟前争宠本就素有嫌隙,加之萧沁儿之事,楚飞云早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拔之而后快,这时被延德说出心事,早已惊得冷汗涔涔,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再也不敢说出一语。
延德收回目光,背着双手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忽又停住,语调已转为伤感:“朕的皇兄各方面皆不及我,可世宗皇帝却把皇位传他,朕心里一向瞧他不起,可是现在,他终于有比朕强的地方了,他生的儿女,比起朕身边的这些畜生强多了。哎!”
楚飞龙听到他的叹气声,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可是延德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他这句话,竟头也不回的去远了。
道上尘土大起。
“驾!驾!”一匹匹健马飞驰而过,萧英卓俊逸的脸上一片冰冷,挥着鞭子纵马驰骋,正午时分,率领大批人马,回到了白重润的大营。
早有人迎上来,接过他的马,他跳下地来,转身就往自己的营帐那边走去,身旁的一位副将呐呐道:“萧将军,我们不去向白大将军禀报一声么?”
“你去就好,那些俘虏也交给他处理。”萧英卓面无表情的道,追了十几天,竟然让楚飞云逃脱,他情绪极是不佳,竟然连向白重润禀告军情都省了,径直就往自己营帐所在的那片地方走去,他堂妹萧沁儿的营帐,也在那里,他之所以这么心急赶去,便是记挂着堂妹。
刚走到萧沁儿的帐篷前,帐前守卫的士兵连忙赶上来,恭敬的道:“萧将军,你来看萧小姐么?萧小姐此时不在这里。”
“什么!”萧英卓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面色变得煞白,他一把提起那士兵的衣领,狠狠的道:“她去哪里了?!她不在这里,你居然也不跟着她?嗯!”
“将军饶命啊!”那士兵吓了一跳,慌忙道:“是。。。是公主。。。”
“公主?”萧英卓一惊:“什么公主?”手却下意识松开了他的衣服。
那士兵缓过一口气来,忙道:“就是灵屏公主啊,她到这里来了,上午一到这里,她就亲自过来把萧小姐请去她的凤帐了,小的。。。小的哪敢跟着啊。”
一说到那四个字,萧英卓心里忽然百感交集,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但很快,所有的感觉,都被一股怒火掩盖,他不再说话,转身便走。
不到片刻,笼罩在肃穆氛围里的军营,便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军营中央,一座巨大的华丽的帐篷前,忽然响起了闹哄哄的声音,还伴随着兵刃的声音,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英挺俊逸的将军,在帐篷前大叫着:“你给我出来!你把话说明白!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