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地方恰好是他被它咬到在被包扎的手臂之上,那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在解释,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在说他不是故意的一样。
但的确是鲛人生生咬了他。
所以这一次包扎完毕后,伊水跟安德烈说了再见,目光微微一觑鲛人便头也不回走了,徒留看着他离开的鲛人发出悲悯的苦叫。
“啧,好了,不用叫了,他走了。”安德烈走上前在鲛人身前,看着它因为他的靠近而缩起身躯警惕看着他的鲛人,不同刚才对撒娇的模样,“自己留在这里吧小可爱。”安德烈恶劣的奉上一个讥笑,从桌面上拎起抽过血的针筒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瞬间因为关门陷入了昏暗之中,只有油灯还在闪着光。
鲛人突然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它睁大着眼珠子,各种颜色在眼眸中闪现,最后回归清亮的浅蓝色,他腮边一鼓,吐出来有些尖尖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它的确是不小心被黑玫瑰号的“大海的狂欢”带上来的,它因为某些事情躲开了鲛人群居地来到这里,它本是在远远倨傲的眺望着两船斗争的情景,在那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伊水的身影,因为双黑在这个世界上特别少。
谁知道它竟然会被带上船。
鲛人盯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突然它的手腕上流出了滑腻腻的水,手微微一抖一缩小,就从手扣里挣脱了下来,它开始轻轻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不急。
它想起那人温暖的怀抱。
先留个记号,在慢慢观察。鲛人在舔的过程中眯起了双眼,狡黠从眼边流出。
第84章 深海玫瑰(六)
晚上的大海像一条波澜壮阔的银河, 今夜的月亮很弯像含羞的少女,星星也从天际冒出,点点坠落在无边无际的深海里。
“嘤——嘤——”
“艹, 又叫了。”睡在船舱里正把手伸进被窝里正在干某项精力旺盛活动的海盗突然一萎, 既苦闷又烦躁的骂了几声,拿出纸物随便一擦丢在外头掩被睡过去。
如果说第一天大家伙对人鱼是抱着猎奇新鲜的眼光, 那么第二天就是顶着两个黑眼圈跟船长伊水抱怨快点把他丢了或者砍死了算了, 真的是太吵了。
伊水在半夜中醒来, 头疼的按摩着太阳穴, 过了半会, 他还是站起身脸色暗沉的走去船舱医务室。
打开门,从缝隙中飘出鱼腥味,伊水能看到鲛人瞬间眼睛一亮的神情,本来是在发出高声呗嘀叫的声音立时低了下去,似愉悦开心的从喉咙间发出另一种像是孩子觅食看见妈妈的声音。它的双臂还是乖乖的挂在墙壁上,肌肤颜色比之前相比暗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没有接触到水的原因,一头藻发垂在腰间暗淡无光。
“啧, 第五天了。”
伊水突然听到从背后传出声音, “果然它很黏你, 你看它, 很像一条狗,尾巴翘得挺高的。”
伊水瞥了他一眼,安德烈挑眉。
两人相继而进, 伊水进得越里面,鲛人欢喜得更多,不过在它身前半尺,伊水就停了下来,他抚上了自己的手臂,现在已经没有疼痛了,只是偶尔还传出发麻的感觉。
鲛人凭着能到达的长度,拖拉着手,脑袋轻轻附在地上,差不多到达伊水的鞋尖,侧着连,微抬着头,像磨蹭一样缓缓虚空拱头,脸上的鳞片也在抖擞,那双蓝色的眼眸令人看了也知道他在开心。“唔,嘤,昂……”它发出一些细小的声呗,伊水能听出有明显的不同,好像在说话一样,但这也不是人类可以分辨的声音。
伊水看着它,眼帘低垂,叹了口气:“你怎么还不睡?”他知道鲛人听不懂,但还是无奈的说出这句话,随后任何鲛人哀求,他也没有再走进一步,他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
这几天只要白天伊水没有来看它,它半夜里就会冒出凄厉的哀叫。
这时候,安德烈走前了一步。
“唧——”鲛人发出了警告的声音并且翻打着他的鱼尾,不知道它哪里的水,拍得安德烈脸上溅起水痕。“这家伙。”他无奈又好笑的一巴掌摸过脸颊。
伊水观察皱眉说:“五天了,它的伤口怎么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愈合了。”
安德烈摊手很不负责任的耸了耸肩:“不知道,我只是个船医,不是神医。”他摸了摸下巴,看了眼鲛人,“奇怪了,按理说小伤口早应该好了,不应该啊。”
他蹲下,想要检查鲛人的伤口。不过鲛人就是不让他碰,一直用尾巴甩开他,最让安德烈生气到是,它还张开双臂面向伊水那边,看动作就像要他抱抱一样。
然而伊水看了不为所动。
安德烈噗嗤的笑了出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到看着鲛人可怜的小眼神,“你不让我看我也不稀罕。”
“船长。”安德烈挑眉,“看它那么精神的模样,哪里像受伤的样子,我们明天就把它丢回海里吧,它每天吃那么多,还要我们专门找人辛苦的捕捞鱼食给它吃,养不起养不起了,早丢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