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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征
养心殿外大臣官员心急如焚的等候在外,三个太医进去多时,一直未有人出来。当朝天子在早朝盛怒晕厥历来未有,大家心里都是心事重重。
养心殿修生堂内,齐潇半躺在榻上将一只右手从帷幕里露出,太医恭敬地跪拜在地上,隔着白色绢丝帕小心把脉,三人各自把脉完毕又站在角落压低了声音,尽可能不去惊动榻上的人。
相互交流了诊断结果,点头达成一致后,对候在旁边的侍女开了药方让她赶快去寺药局熬制煎药。三位太医刚走出屋子,外面大厅内候了多时的人同时围了过来,魏秉诚对其中为首的一位太医揖手道:“陈太医,陛下她龙体可安?”
陈太医回头确认了门已关严,又向外走了几句,让他们无需太过担心的压了压手,“陛下方才气急攻心,经脉受损导致气血逆流,臣已为陛下开了养神补气的方子,稍加歇息便好,只是切不可再大悲大喜劳神焦思。”
魏秉诚听后再次抱拳行礼便要引了太医出殿,还没走上几步齐潇身边的贴身侍女开门对着外面道:“魏大人,请留步,陛下召见。”说完,侧身挪开了位置微屈膝的等他进去。
心中反复提醒自己刚才太医的嘱咐,放轻的脚步随侍女走入屋内。
屋内一卷从上至下的翠珠幂琏将修生堂一分为二,只能从稀稀落落的缝隙中隐约看到被白色幕纬层层包围的龙塌。
距离翠珠幂琏十步远的位置停下,双手交迭在前屈膝下跪稽首:“臣魏秉诚参见陛下。”怕是惊扰到伤病未愈的齐潇,声音有意放缓放轻了不少。
“起来吧。”齐潇的声音略有低沉,虽然同往常一样带了凌人威仪,却是在说完三字之后明显的听到轻微的气喘,“朕这次召见爱卿,你应该知道是为何事。”
颔首站立,思忖片刻,魏秉诚道:“蛮夷妄作胡为,竟杀吾臣民,伤我大昱皇室威严,实属罪不可赦。”对于齐渃薨殁的消息,魏秉诚的心痛程度并不比齐潇少几分,他何不想将蛮夷的那些贼人千刀万剐,只是齐潇已被仇恨蒙蔽住了双眼,作为臣子现在该做的事情,应该是让帝王恢复应有的理智,“但是陛下,倘若现在开战,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帷幔后的人缓缓道:“此话怎讲?”
“蛮夷国土十月入冬,到时风刀霜剑,吾朝将士并不能适应那样的天气,此为天不时,蛮夷多为高山险峻,入冬山路冰封,即便是骁将铁骑也是寸步难行,此为地不利,而人不和。”魏秉诚停下话,有些犹豫接下去要说的话。
“说吧。”或许早已猜到魏秉诚之后要说的话,齐潇对于之前的说法不置褒贬。
“枔王带领五万精兵已驻守北旬边疆,而只剩余十五万虎将据守寥城,若是派遣二十万大军讨伐蛮夷必定抽出京城禁军,大昱上下不过五十万兵力,二十驻守边疆四方,三十护我大昱国土,现在要是抽去大半兵力前去镇敌,京城空置,还请陛下三思。”
一口气说完那么多,幕帘的后面沉默下来,齐潇不是没想过魏秉诚这会说的这些,当时气急之下便要命人率兵攻打蛮夷,冷静下来却是知道,这场仗若是真的打起来,并非一年半载就可结束,她与北旬和亲为的就是让大昱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出征不单单是国库伤财,更加会让一个个百姓家庭面临妻离子散的下场,与她一开始所设想的反而背道而驰。
可是就此放过他们,又怎么让齐潇咽得下这口气,“那么秉诚,你的想法呢?”
“北旬特使已是快马赶来,臣以为,该到时从长计议。”
手里捏着那块包有签文的丝巾,齐潇身心俱惫,她无力再去思考兵法计谋,唯有笼罩住全身的仇恨和对报仇的渴望,让她还能感觉到自己仍旧活着,“朕等不到那时……”信使口中所说的全军覆没公主客死他乡,想到这一点就让齐潇气血上涌止不住咳嗽起来。
侍女连忙上前替她顺气,好不容易缓过气,齐潇望着帷帐外站立的那团声音冷冷道:“北旬特使前来朕命你前去接应,议同举伐夷,若不允,撤兵北旬。”
“陛下,若此时再与北旬交恶,大昱更是孤立无援了啊。”
不想再听任何魏秉诚的劝说,抬手对着外面挥了挥,旁边侍奉的侍女迈着青莲小步走出层层帷帐走到翠珠幂琏的前方,隔着幂琏轻声禀道:“陛下乏了,魏大人请回吧。”
无奈摇头,何曾这位冷峻睿智的帝王会如此冲动不顾大局,过去她是无情无血的冷酷帝王,步步为营万事无惧,而现在,她终于动情动意也是产生了最大弱点,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场仗看来是不可避免了。
门外众臣看到魏秉诚出来,知道齐潇专门叫魏秉诚进去必然说的是出兵蛮夷的事情,魏秉诚沉了脸色环视了一张张忧心忡忡的面容,摇头默声走出了养心殿,所有人倒吸了口气,领会了魏秉诚没有说出口的话。
第二日大昱国丧一月,虽不及帝王那般全国禁止婚嫁百官素服,却是禁了歌舞连齐潇朱批都改为了蓝批。身前只是作为一颗棋子的公主,死后倒是享了近国母级的礼遇。
不久,北旬特使前来,魏秉诚就出兵蛮夷与特使商讨了多日。
北旬国内现在人心动荡,乌蒙身受重伤又使大昱公主客死异乡,除了阿扎木,其余几位王子都开始跃跃欲试,必昆王早已久病缠身无力应付朝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