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正堂之上,安静不动。
“母亲——”花询失声喊道,松开了花渡的手,往里面跑进去。
“母亲!”花询站在大夫人近前,看着她吊在堂中已经死去多时,她悲痛欲绝,眼泪落了下来,回头冲着已经呆住的杜仲几人吼道,“快把母亲救下来啊!快啊!快啊!”
杜仲吓得赶紧和几个侍从把大夫人从梁上解下来,安放在地上,然后被花询推开,不知所措地站到了一边。
“母亲!你醒醒啊!我是问棠……”花询眼底积蓄的眼泪簌簌而下,颤抖着手去试探大夫人的鼻息,却感觉到已经了无生气。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悲愤地喊着,“母亲,我是询儿啊……是谁?!是谁!我要给你报仇……”
“你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报仇?”二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花渡凝眸看着她,不着痕迹地把花询护在身后。
四周突然涌出一群带着明晃晃刀剑的将士,二夫人被围在人群之中,盛气凌人地抬着下巴,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
“你!”花询愤恨地擦干眼泪,红着眼站起来,冷冷道,“你怎么敢?”
“我怎么就不敢?”二夫人高傲地对花询道,“要不是你活下来了,你母亲也不会死!花询,你为什么要和我儿子争呢?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绣绣花,读读家规女诫,执着于权势做什么?你好好当你的淮安县主就好了,竟然和安河郡主走那么近,你可有把阿稚放在眼里?”
“所以呢?你派刺客来杀我,并且杀了我母亲?为你儿子铺路?”花询气得哆嗦,眼底的仇恨让她双眼发红。
“那是因为你们该死!”二夫人指着花询厉声道,“花询!这花府容不得一个女子来兴风作浪!君侯为了花府辛辛苦苦一生,怎么可以毁在你们母女俩手上!我不会允许的,我的儿子才是花府的未来主人,你们母女俩都该死!都该死!”
“哈哈哈哈哈……”花询忽然仰天大笑,笑得满脸泪水。她向来都是以最恶意的想法来揣度花晏母子,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比她预料中的更为残忍!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留着泪水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儿子就能继承花府府主吗?你做梦!”
花渡拉住花询,冷眼道:“我劝你还是立刻收兵,否则只怕你后悔。”
“后悔?”二夫人脸色狰狞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对我说话,给我杀了她们!上!”
举刀的侍从们得命,一发狠,提刀一拥而上,意图把俩人砍成肉酱。
花渡面不改色,拈手成诀,一挥衣袖,窗外门外的花瓣片片化成刀刃般,破空而来,没入肉里,擦过侍从们的咽喉,瞬间夺走反贼的生命。杜仲看得目瞪口呆,也赶紧抓起刀,带领着剩下几人冲过去,很快与众多的反贼杀在一起。
花询站在花渡身后,面无血色,冷冷盯着人群中的二夫人。二夫人看见她的目光,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尖声道:“快!快杀了她们!杀了花询,赏五十两白银!”
“谁敢动她!”花渡转身翻手,万花飞舞,旋转空中,顷时下了一场花雨,花瓣片片割喉而过,被触碰到的人立刻倒地没了生息。
人为财死,死亡并不能阻挡那些人的杀意。
花询被花渡护着往门口退,管家杜仲已经受了伤,鲜血湿透他的衣服。
退到院子中央,屋顶上埋伏的弓箭手顷刻尽出,引弓拉弦,准备等二夫人一声令下就射杀掉花渡和花询。
“这些都是军中的兵马,你怎么可能调得动这些人!”花询怒目,看着箭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管我怎么调动这些人的,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花渡双指并拢,眸底渗透着寒气,扣住花询的腰,长袖一拂,卷起一阵花风,漫天花瓣纷飞,挡住她与花询的身影,众人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以袖挡脸,等到风渐渐小了,再睁开眼睛一看,被包围着的俩人已经不见,而被保护在人群后的二夫人却直挺挺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弓箭手们大惊失色,到处找寻花渡和花询的身影,仍旧没有所得。
这时,楚衍带着大批的人马包围了花府,花君侯和太守也跟着过来,花君侯一脸震怒地指着屋顶上的弓箭手道:“尔等欲反乎?”
弓箭手以及府里的侍从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楚衍冷喝道:“放肆!府主在此你们竟然还敢逞凶!你们真的要造反吗?给我放下手里的弓箭,打开府门!”
“解除武器者,不杀!”太守喊道。
于是有人放下刀刃,接着陆陆续续的弓箭手都放下武器,下来跪地投降。
府门被打开,楚衍和花岸一马当先冲了进去,看到满地的花瓣和凌乱的场面,还有一具具尸体,楚衍只觉得大事不妙。
花君侯进来,看到这副景象,眼前一黑,几欲晕倒,被太守扶住,才勉强站稳。
“查——给我彻查!”花君侯气得哆嗦。
“禀报君侯,大夫人与二夫人已……已经去了。”杜仲被侍从扶到了花君侯面前跪下,老泪纵横道。
花君侯一脸震惊,脸色铁青,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杜仲知道,这事儿要真算起来,他身为管家一职却玩忽职守让事情败坏成这样,他注定是难辞其咎。他心里也害怕,但是现在只能乞求君侯大发慈悲,放过他的家人。他叩首道:“老奴护主不力,有今日惨祸,老奴知罪,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