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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曜山脉,吴家村。
“你给老子快一点儿,少在这里磨蹭。把这桶水赶紧倒了,照你这速度,天亮了马厩都打扫不完。”
吴家马厩,一身穿青布马褂的中年汉子悠闲地坐在一条长凳上,全身鼓胀的肌肉将衣服口子都给撑开,一看就是满身的气力,蒲扇一般的手掌摇晃着马鞭,不停的挥舞,发出“呼呼”的破空声。一对三角眼不时地瞄向马厩中的一个瘦弱的少年。
“啪——”
长鞭破空,重重地抽在了那瘦弱青年脚下的石砖地上,留下一道白印。
“老子让你快点儿!”
那瘦弱的青年此时正有些费力地提着水桶,一点一点地往马身上洒水,用毛刷慢慢地刷去马身子上沾着的赃物。就在那汉子鞭子落地的那一刻,他猛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冷着双目朝着扬鞭的中年汉子看了过去。
“看什么看,十几年了,还摆你的少爷臭架子!”那中年汉子“呸”了一声,看着动作依旧不紧不慢的青年,一脸的恼怒。片刻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诡笑,开口道“吴憾,你也别怪我,谁让大夫人死得早,二夫人又不待见你呢。加上你自己不争气,竟然半点修仙的天赋也没有,如今这整个吴家镇,除了吴家肯让你养马做杂役,谁家还敢收留你?”
名为吴憾的青年,闻言别过头,吐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刷起了马身:“即便我没有任何修仙的天赋,那又怎么样?我不相信我会饿死,我更不相信,我会这样平庸一辈子。”
“你不信?可是你要说你能翻身,恐怕所有人都不信,少在这里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中年汉子哈哈笑道。
吴憾漠然地看了对方一眼,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任凭对方怎么说,自己的心念都没有半点动摇。
“嘿嘿,你是能养活自己,在吴家,就算是条狗也饿不死。”中年汉子见吴憾似乎没有半点感触,心中略微有些恼怒,变着法地骂了一句。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猥琐地笑了,凑了过来,道:“不过,你收留的那个瞎眼丫头——嘿嘿,怎么说我吴明也是练气三层,算得上半个高手,你不如让她跟了我,这样——”
“吴明!”
原本一直低声下气的吴憾,突然像是被人揭了逆鳞一般,目光仿若食人的猛兽,吓得没有防备的中年汉子一个哆嗦:“我警告你,不要去打小曲儿的主意——”
吴明看了看自己粗壮的手臂,都快抵得上吴憾的大腿粗,加上自己练气三层的修为,此时竟然被一个眼神吓到了,羞恼地说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我一鞭子抽死你?哼,你这么激动,还不是把那小丫头看成是你的禁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配吗?”
吴憾冷冷地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小曲儿当成是妹妹一般看待,从没有半点其他的心思。至于你说的配不配——我就算再落魄,再怎么不受待见,好歹也是吴家的少爷。而你,不过只是一个人前卑膝的下人,我不配,你更加没有资格!”
“奶奶的,你个臭小子!今天我非得给你一点儿教训——”
吴明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一鞭子舞动,就要给这个落魄的大少爷一个教训。
这次发出的却是一声闷响,吴憾用手掌死死的攥住吴明打来的鞭子。
练气三层的人,力大如牛,能将水桶粗细的树木拦腰打断,加上这一鞭子,吴明是存了心要给吴憾一点教训,更是下了辣手,此时吴憾只感觉半边手掌的骨头都仿佛要裂开一样,钻心地疼,却愣是没有叫哪怕一声。
“妈的——”
吴明猛地一拉鞭子,吴憾的手掌顿时多出了一条血印。就在吴明又要扬鞭,突然从小院外传来了脚步声,以及一声轻笑。
“哟,大晚上的,这马厩里倒是挺热闹啊——”
只见声音落下时,从院墙外缓步走来一名穿着锦衣的少年。
和相貌平平衣着破旧的吴憾比起来,眼下走进马厩的少年着一身华贵衣衫,腰间点缀着美玉,同美玉一般光润的相貌俊逸过人,彰显着非凡的气度。
只是那略窄的眉心、偏薄的嘴唇以及略微有几分阴郁的眼神凭白破坏了这股美感。
吴憾看见那走进马厩的少年,背过了身去,神情冷漠,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没必要和这些人置气,反正还有两个月,最多三个月,他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少爷!”
吴明一见来人,顿时一个哆嗦,和面对吴憾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毕恭毕敬,当即把手里欲要扬起的马鞭放下,脸上很快堆起笑容,“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
在这少年的身后,跟着两名家仆,走起路来不似其他仆从那般低着头,而是器宇轩昂,身形十分健硕,太阳穴高高鼓起,论起气势要胜过那养马的吴明许多。
闻言,这一名仆从开口,声音响如洪钟,内气十足:“少爷明天要用马,怕你们这些下人不省事,耽搁了功夫,特来查验!结果就看见你在这里跟人饶舌,这马厩里一团糟,吴家什么时候有这么没用的下人了!”
这少年的贴身家仆,明显不是一般人,只是一声爆喝便将练气三层的吴明吓得脸色发白。
吴明惊颤,看见自家少爷正一脸玩味地盯着自己,顿时身体发寒,连忙道:“少爷息怒,少爷